冯嫣儿进得门来,立刻对着一地的文牍露出了夸张的吃惊表情。“皇上,您这是……”她立即蹲身做态想要帮我拣。
“冯淑妃平身。”我装作不知道她的意图。“如意,给淑妃看座、上茶。”
我先把冯嫣儿放在离我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她又一下子扑到我怀里来。
事实证明,我叫得及时,冯嫣儿果然尴尬的止了步看我。
我还是和她保持距离比较好。
“皇上脸色真难看,不舒服吗?”冯嫣儿脸上流露出关心的神态少爷们,别太坏。此时天都已经擦黑,我都看不清她的面目,多亏她居然都看出我的面色不好。她的甜言蜜语我见得多了,以前会很感动。
“如意,掌灯吧。”我冷淡地说。
冯嫣儿一下子泄了气。
她最终还是在我给她安排的坐位上坐下了,“皇上也不必太过操劳。”冯嫣儿一贯体贴的模样,一点也没被刚才的小尴尬所困扰,“外面的事,让那些大臣去操持。宫中么,我身体也好些了,自然会替皇上分忧。”多识大体的女人啊,不会把我小小的冷落放在心上。
我抬头看她一眼,又埋下头去为自己发愁。她当然急着要出来“分忧”了,因为她已经发现,没有她,这后宫也没塌掉。阿南应付从容,钱宝宝也安分懂事,李婉宁没死,她是不是很失望?
冯嫣儿是不需要我的鼓励就能自己把戏唱下去的人。“今天,贤妃妹妹派了人到我宫里来,急急忙忙叫走了华太医。”她用目光打探我的脸色,“后来我又听说李空妹妹突然病了,得的还是伤寒。”冯嫣儿轻蹙了眉头,“按以前宫中的老规矩,宫中有人得伤寒,便得关闭宫门。严禁杂人出入。还得喷药,系红帛,烧香焚金花。不知贤妃妹妹她一个南方人,知不知道这些规矩?”
我抬了眼皮扫一眼冯嫣儿,她想关谁禁谁?这事与她有关系吗?我冷了脸,简单的指出一个事实,“你的宫女绿翘今天去过鸣鸾殿。”
冯嫣儿一愣,却是一点也不见尴尬。“我正想对皇上说此事呢。”她那美目中流露出勾人的光芒,有些讨好地,“果然皇上明察秋毫。”他见我没有明显的反感,还是离了座,想迈过那一地的文牍蹭到了我腿边来,“其实,我那绿翘对我说,她看见李家妹妹时,李家妹妹可是好好的,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
“绿翘从哪里得的那个镯子?”我没时间与冯嫣儿兜圈子。她这么试探一下吐露一点的说话方式让我气闷。好像每一句话都有所影射似的。以前我总觉得她说话动听悦耳,怎么没注意到这一点?
“啊!”我的直接了当显然有些出乎冯嫣儿的预料,加上那一地的乱七八遭阻碍了她,她只走了几步就不得不止了步,但,紧接着,她又笑了,“我正想与皇上说这个呢。”
是的,我一戳穿她,她就是“正想说这个呢”。
好在,她不敢再向我面前蹭了,知道我的语气不善,“那镯子早年我还见它戴在李修仪的手腕上,可前儿,却在一个看嘉豫门的小太监手上见了它。我想,这还了得!一个看门的小太监手上竟有娘娘的珠宝。我少不了夺了下来,审问了一回。听他说是李修仪赏他的。我本待还要细问的,可,这不是刚好赶上皇上回鸾嘛,一忙一乱,又赶上臣妾病了一场,我竟把这事忘了。今天我身子好些,才想着把这事再问问清楚,可一打听,那小太监没经过事,加上心虚。我不过扔他在典寺省大狱里多呆了两天,他便生了病。一命呜呼了。我一想,这下此事也问不出个什么了,就让绿翘今天去把那镯子还给李修仪。”
“嘉豫门不是后宫通向外面那唯一的侧门吗?”我忍不住问。
冯嫣儿立即接上了话茬,“正是说呢,所以我才扣了那镯子。李修仪的镯子到了嘉豫门守门太监的手上,这事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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