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南向邓芸打了个眼色。
邓芸领会,笑着抽出他腰间的笛子,向我一拱手,“皇上见笑了。”
不等我表态,笛横曲飞,一时间我们这小小画舫热闹起来。邓芸的性子是活泼的,奏的曲子也是十分跳脱欢快。竟是将刚才这小小舱房中的沉闷之气一扫而空。
阿南倒是不紧不慢,待邓芸奏了一段才慢慢和了进去。
我本该好好欣赏他们的二人合奏。若我是外人,或者我想装大度,我还该赞他二人一句:金童玉女,流水知音!
但此时,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就好像有人捏住了我的喉咙,连假惺惺的赞赏也说不出来。那种与阿南疏远的感觉一点点噬咬着我的心。她与别人这么合拍,与我却总是别扭着。这让我情何以堪。
我此时心神不宁,不比上次在长信宫听琴。
阿南的琴艺一定是有什么高妙之处,她一入手,就开始有一些大画舫派了人向我们的小画舫凑过来。自然有人去与他们交谈。但他们大约不是阿南想等的人,所以一概都被挡架。
一曲奏罢。阿南便收了手,她并不着急,开始慢慢的品起茶来。
邓芸独自有一下没一下奏了几曲,也停下了。
“那人怎么不来?”我问。
阿南侧了头看我,“大约是我的琴弹得不好。”她说。
我愣了一下,“不,你弹得很好。”我忙说。
“那皇上刚才为什么没有听进去呢?”说完她鬼鬼的一笑。她此时盛装之下,美艳不可方物,单是这么一笑,就让我血向头上涌。
我很惊讶阿南居然还注意到了我刚才的走神,她的诘问让我张口结舌,不知该怎么解释方好。我只觉得自己傻得可以。好在阿南也并不深究,只笑了一下了事。
恰在此时,外面又有人进来,轻声地向阿南通禀:“赵公子求见。”
该来的人终于来了。
我看到倚到我们画舫边的,是一艘不起眼的小舢,舢上坐的人一看就是大户的管家之流。那人相貌平常,眼中流露的目光却是十分的精明。不仅是警觉,还带着些凶悍。看到这样的家人,他的主人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早知道阿南的琴技高超,有摄人心魂之能一级安保。而我,在这些方面其实都只是半瓶的水准。但我知道,有一人,对这方面十分精通。听了阿南的琴,很难不受诱惑。现在一切都对上了隼,那人真的要来了。
阿南此时并不着急,她低声说:“芸哥儿,老规矩。”
倚在舱门边的邓芸笑了一声。他看上去也不着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把瓜子慢慢的嗑着。捏了个细嗓子,扬了声问那船上的人:“我家小姐动问,是哪家的赵公子?又凭什么求见我家小姐?”
那小舢板上的人听了,并不打话,自己荡了开去。想来去向自家主子通报。
也许看我有些坐立不安,阿南安慰我,“想咬饵的鱼总是会咬的,皇上莫担心。”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说,“阿南,若你想钓的真是我以为的那人,那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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