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得很慢,很慢,在导游的安排下,他们将分成六批进入金字塔,而其余的人,可以在尼罗河两岸自由活动。
他们不生火,只吃干粮,渴了只能喝贮存在驼峰里的水。
慕飞卿不忍心伤害骆驼,用内力把水吸出来,和俞天兰一小口一小口地饮用。
这些天来,他们已经能够听懂一些当地的语言,并和他们成为很好的朋友。
埃及人很热情,心思淳朴,每当夜晚降临,他们总是载歌载舞,抒发着心里的感受。
“这是一块神秘的土地,也是一块最接近自然的土地。”
“是啊,”慕飞卿轻轻地点头,“大自然的造物,总是让人感慨。”
一名埃及少女忽然跑过来,将一个花环递到慕飞卿面前,慕飞卿刚要去接,却被俞天兰拦住。
俞天兰向那个埃及少女比划了几下,少女眼里闪过几许受伤,不过最后还是微微笑着,向他们鞠了个躬,然后转头跑开,她脚上的银铃轻轻地抖动着,发出异常悦耳的声响。
“她在——”慕飞卿好奇地看了俞天兰一眼。
俞天兰侧过头,贴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慕飞卿立即非常开心地笑了。
埃及文化和大陆有很大的不同,一女多夫,一夫多妻,都是很常见的事,一对男女只要互相钦慕,就可以在一起。
几天之后,终于轮到他们进塔了,慕飞卿很早便准备好所有的东西,等队伍一开拔,夫妻俩立即动身。
金字塔的入口很开阔,两旁竖着十分威武的石像,再进去是一条笔直的甬道,直通向内室,两旁的石壁上,绘着图画,讲述的是上古时期法老们的故事。
导游手执喇叭,逐一讲解着,游客们个个聚精会神地仔细观看,在靠近法老金棺的刹那,俞天兰胸口忽然一阵震动。
“怎么了?”
“好像,是暗灵珠。”
“暗灵珠?”
慕飞卿刚想说什么,一道光华已然从俞天兰怀里飞出,直旋上半空。
“天,”俞天兰不由低呼一声,“不会把咱们送去古埃及吧?”
她的话刚刚说完,眼前的景象便全变了,等他们定下神来,才发现自己置身于人山人海之中,而前方,是一个个高高的刑台,吊着个全身光裸的男子。
夫妻俩对视一眼——这是怎么回事?
站在刑台前方的官员正捧着块石板大声宣读,而下边人的反应却很平淡,终于,官员停了下来,退到一旁,朝坐在上首的法老深深鞠了躬,法老缓缓抬起手。
连俞天兰自己都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日曜珠便飞上了天空,刹那之间,广场上所有人只觉得,天空里像是出现了两轮太阳,光华璀璨。
众人纷纷恐惧地跪下来,冲着天空不断叩头,法老站起身,在士兵的护卫下一步步走到台前,目光最后落在慕飞卿夫妇身上,然后他猛地拔出腰间长剑,朝前一指,顿时,几十名骑兵朝他们冲了过来。
“走!”
令那些古埃及人更惊恐的事发生了,他们看着那两个身穿异服的男女飞向空中,同时救走了那个被绑在刑架上的男子。
飞越重重山岭,穿过大片沙漠,俞天兰最后在一片绿洲边停了下来。
她把男子平放在地上,仔细检查他的全身,发现他多处骨折,分明受过严刑罚,只是这男子的意志力大得惊人,居然还保存着清醒的理智。
慕飞卿取来一些淡水,喂进男子唇间,大约半个小时后,男子醒来,睁开那双深棕色的眼。
他的目光,很冷很冷,就像两柄剑,能刺穿人心。
是个孤傲的男人,慕飞卿瞬间给出评判,然后把水放到他身边,起身走开。
他们再没有去打扰他,而是开始仔细地观察周围的地形,并且低声交谈。
太阳一点点向西滑去,晚霞瑰丽的光芒衬得整片荒原就像一幅画。
男子忽然放声歌唱起来,嗓音带着不尽的悲伤和凄凉。
“他一定有很多故事。”
“嗯。”
“你说,一个什么样的人,才会被法老推到刑台上,而且当着那么多人处死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慕飞卿摇头。
男子唱完歌后,忽然站起来,发疯般冲进河里,开始扑腾起来,直到泅游了很久,方才重新回到岸上,慕飞卿夫妇点燃篝火,开始翻烤一块鱼肉。
“你们,不怕死吗?”男子忽然用古埃及语说道。
慕飞卿抬头看了他一眼,非但没回答,反而将烤好的鱼肉递给他,男子接过鱼肉,仔细瞅了半晌,才凑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然后飞速地吃起来。
很明显,他很饥饿,非常饥饿。
吃完那块鱼肉后,他再没有说话,而是在火堆里坐了下来。
至始至终,慕飞卿夫妇都没有再对他表现出任何的不善,也没有探问他的底细。
正是这样的安全,让男子全然放松心防,松开四肢躺了下来,很快呼呼入睡。
不想半夜里忽然刮起了狂风,沙丘一座接一俯被连根拔起,卷上半空,慕飞卿正思忖着,要不要让俞天兰打开时间裂隙进去躲一躲,男子忽然跳起来,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拉着他就向前飞跑。
他带着他们,冲进一片诡异的石林,在那里,竟然藏着座碉堡,男子把他们领进碉堡,石门重重地阖拢,外面呼啸的风声刹那消失,整个世界重新变得宁静。
俞天兰抬头看看四周,却见墙壁上写着很奇怪的文字,还绘着些符号。
“神的使者?”男子忽然说。
“什么?”
“你们——”男子指指自己的胸口,又指指他们,“神的使者?”
“不是,”慕飞卿摆手,“我们,跟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两个,世界?”男子显然不明所以,但他只想明白一件事,就是这两人不会伤害他,于是,他竖起两个拇指,互相对碰了碰,“朋友?”
“对。”慕飞卿微笑点头,“朋友。”
“你们,不怕法老?”
“我们,谁都不怕。”
“谁都……不怕?”男子眼里有那么一刹那的惊愕,随即恢复淡然。
三个人都安静下来,各自走到一旁。
风沙刮了整整两天两夜,等他们再次走出来时,外面的世界已经完全变了——没有沙丘,没有绿洲,地面平得就像湖水一般,再往远处看,甚至可以看见……红色的山峦。
“你还,”慕飞卿朝那男子比划了几下,“需要我们的帮助吗?”
男子摇头,朝慕飞卿深深地鞠了一躬,然后迈开双腿朝前奔去。
“他真像一只狮子。”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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