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慕宇澄咬着筷子,“他们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和爸爸妈妈不一样,我闻着不舒服。”
“奇怪的味道?”慕飞卿微微怔住。
“是啊,”慕宇澄很努力地想,“爸爸妈妈身上有一股子很恬淡的,青草香气,可是他们身上,很臭。”
“就没有香的吗?”
慕宇澄苦着脸摇头。
慕飞卿和俞天兰对视一眼,他们俩隐约想明白,那是怎么回事了。
慕宇澄和其它孩子不一样,对于身边的事物,感觉异常灵敏,他讨厌一切跟自己本性不相符合的东西。
“明天,”慕飞卿做了决定,“便不去学校了吧。”
“那咱们?”
“送宇澄去武术学校吧,或许那儿更适合他。”
夫妻俩计议妥当,第二天就带着慕宇澄到学校办理了退学手续,带着他离开了这座城市。
他们最后选定西华山少林学堂,一进学堂,慕宇澄便被那一排排练功柱吸引,散欢儿地飞跑过去。
果然是来对了地方。
少林学堂的规章制度,以及开明风气,都非常地适合慕宇澄,短短几天时间内,慕宇澄便表现出极高的武学天赋,学堂的校长专门找到慕飞卿夫妇,说是要亲自教慕宇澄习武,将来让他参加国际性的比赛。
“比赛什么,只是其次,我只是希望能健康快乐地成长,不要被人欺负,但也不能仗势欺压别人。”
“慕先生果然襟怀坦荡。”校长脸上满是笑意,“我会按照您的要求,好好培养小宇澄。”
眼见着小宇澄已经渐渐适应学堂的生活,夫妇俩便商量着,是否离去。
月末例假,慕飞卿将慕宇澄带出来,和他一起登上西华山之顶。
“宇澄,现在你觉得快乐吗?”
“宇澄很快乐!”
“那,宇澄一个人在这里,好好地学习武艺,怎么样?”
“爸爸。”宇澄拉起慕飞卿的手,眼里闪过丝怯色,“是宇澄什么地方,做得不够好吗?”
“没有。”慕飞卿蹲下身子,轻轻抚摸着他的头,“宇澄是个乖孩子,爸爸很喜欢宇澄。”
“那爸爸为什么,要离开宇澄呢?”
“因为宇澄是个男子汉,宇澄要独立啊。”
慕宇澄沉默。
两年多的相处,已经让他和慕飞卿夫妻建立了深厚的感情关系,他实在舍不得和他们分开。
“宇澄?”
“爸爸,我会想你的。”慕宇澄忽然张开胳膊,抱住慕飞卿。
“爸爸也会想你,爸爸也会思念你,爸爸会为你祝福,因为,你是我的孩子。”慕飞卿用前额抵着他的额头,一字一句地道。
“那么。”慕宇澄吸吸鼻子,忽然挺直后背,“宇澄会变得勇敢,变得很勇敢很勇敢,宇澄要像爸爸这样,以后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好。”慕飞卿伸手,和他拉了个钩,“那咱们约定,五年后再见。”
“五年后再见!”
回到学堂里,慕飞卿特地向校长请了假,说是要带着慕宇澄出去好好玩一玩。
一家三口游遍整座西华山,还穿越了原始森林,慕宇澄快活极了,就像一只小鸟,飞在自己喜欢的天空里。
假期结束的前一晚,一家三口共同躺在草地上,看着明净的夜空,相拥入眠。
第二天,慕飞卿和俞天兰把慕宇澄送回学堂,在学校门外和他依依惜别,控制住自己的悲伤,慕宇澄看着那对夫妻消失在远方的山道上。
“孩子,咱们回去吧。”校长握起他的手,“你爸爸说得对,一个男子汉,应该有自己的人生。”
“嗯。”慕宇澄擦掉眼泪,转身昂首挺胸地走回学堂里,无论如何,他不会给父亲母亲丢脸。
白云渺渺。
靠窗的座位上,俞天兰静静地依靠着慕飞卿。
他们坐在从大陆往埃及的飞机上,只因为俞天兰说,她想去国外看看。
“困不困?”
“不困。”
“那咱们玩象棋吧。”慕飞卿说完,从面前的小桌子里翻出副象棋,在桌上铺开,两人对下了几局,多数都是慕飞卿赢,就在慕飞卿整理棋子时,后方忽然响起一个欢乐的童声:“妈妈妈妈,快看,那里有彩虹。”
顿时,机舱里很多人都转头望去,果然瞧见东边天空里悬着条彩虹,大概很多人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观察彩虹,所以都显得格外兴奋。
可惜太阳沉了下去,天空重新变得黑暗,彩虹也消失了,旅客们大多疲倦了,背靠着椅背,发出均匀的呼吸,俞天兰倒没什么睡意,和慕飞卿低低地聊着天,待到天色再次放亮,飞机已然慢慢地降落。
“旅客们,感谢您搭乘本次航班,下次出行再见。”
播音员柔和的声音响起,旅客们纷纷起身,沿着升降梯走下飞机。
一下飞机,俞天兰便被远处壮丽的景色吸引——阳光照耀下,三角形的金字塔熠熠闪着光辉,无数包着头巾的当地人走来走去。
“咱们先找家旅馆吧。”
夫妻很快在广场边上找到一家简易旅馆,旅馆的主人很热情,把他们带进房间,用手势同他们交谈,慕飞卿夫妇付过房钱后,先洗了个澡,休息一夜,第二天才出去看风景。
当地人对远道而来的他们非常感兴趣,尤其是那些孩子,老爱成群结队地跑过来,围着他们打转,还有的举着手机、相机,给他们拍照。
夫妻俩一合计,觉得要是单独去金字塔怕会迷失路径,于是加入当地一个旅行团,和他们共同上路。
旅行团分给他们一匹骆驼,坐在骆驼上,一边走一边观看风景,别有一番风味。
沿着泥罗河流域,他们走了很久,浑身上下在紫外线的照射下,也变得有些发黑,慕飞卿换穿了当地男子的服装,看上去就像传说中的古埃及王子,引得无数女游客频频回头。
更为惊奇的是,两人感觉就像是回到当年热情相恋之时,一分一秒都不肯分开,他们逐渐放开,像当地人那样激情拥吻。
不久后的一天早晨,走在最前面的人忽然激动地叫起来,无数人滑下骆驼,趴在地上深深地叩拜。
“天——”看着那高耸入云的恢宏建筑,俞天兰也不禁发出声低呼。
旁边一名男游客忽然转过头来,冲他们俩一阵呜呜啦啦叫嚷,俞天兰愣了愣,拉着慕飞卿也跪了下去。
他们不是为了某种宗教的信仰,而是对人类文明的敬慕。
回想数千年以前,要多少人的汗水,鲜血,甚至是性命,才能打造出这样的奇观!
队伍又开始缓缓地前进,不过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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