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宫,不,准确地说,整个天宁宫,都安静得可怕。
沈太后静静地等着。
白思绮静静地等着。
可皇帝凌涵威,始终没有回来。
终于,沈太后惊跳起来,奔出凤祥宫,直奔向承泰殿。
“太后,您这是要去哪里?”
从内廷通往前朝的永和门,魏关山闪身而出,挡住了沈太后的去路。
“哀家,哀家要去承泰殿……”沈太后神情鬓发不整,神情惶乱;
魏关山的眉头高高地扬了起来:“太后,您虽贵为天子之母,但亦无权前往承泰殿,请恕属下,不能遵命!”
“你让开!”沈太后的面容蓦然变得凌厉,甚至带着凄绝,尖着嗓子喊道。
“太后!”白思绮匆匆追至永和门前,扶住沈皇后,“或许今日朝务繁忙,这才迟延了下朝的时间,再多等……”
第二个“等”字尚未出口,承泰殿的方向突兀地响起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无数胄甲鲜明的禁军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承泰殿的殿门团团封住。
虽然隔着很长一段距离,白思绮和沈太后还是看清楚了承泰殿外的情形,脸色一齐大变。
“魏关山!”沈太后厉声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属下……属下也不知道……”魏关山心中也犯起了嘀咕――禁军直接隶属皇帝,没有皇帝亲命,即使军权在握的镇国将军慕飞卿,也不能轻易调动,可自今日早朝开始以来,他并没有得到调集禁军的御令,这承泰殿外的大批禁军,到底是受何人所命?又是为何而来?
白思绮的心直直地沉了下去,脑海里跳出四个字――政变、逼宫。
不假思索地,她一把攥紧沈太后的手,面色凝肃:“太后!前朝有变,您千万要镇定,赶紧回凤祥宫坐镇内廷,我和魏统领前往承泰殿,无论如何,都要保皇上平安!”
“好!”沈太后颤抖着点点头,吃力地转过身,向凤祥宫而去。
“下令召集你手下所有禁军,护驾!”白思绮盯着魏关山,不假思索地道。
魏关山为难道:“没有上谕,是不能轻易……”
“住嘴!现在都什么时候了?”白思绮一声断喝,“让你调就调!”
魏关山一震,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竟真的转过身,走向旁边早已呆若木鸡的士兵们,下达了立即向承泰殿集中的指令。
明明是相同服饰的禁军,却在承泰殿外划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拨,一拨由魏关山亲领,另一拨的头目是个容长脸型,相貌英武的年轻男子。
“他是谁?”白思绮扫了那人一眼,冷声向魏关山询问道。
“太皇太后的侄孙,外廷左副统领,杨岚溪。”
白思绮水眸眯了眯,眼底一片清冷。
承泰殿中,忽然传出太皇太后刚硬至极的声音:“……当年宣武帝离世之时,曾要明睿帝亲口允诺,有生之年,不得动襄南王分毫,如若不然……而今襄南王病重垂危,皇上非但不允准自己的王叔回封地休养,反而下旨命其即刻入住奉君殿长伴历代先帝,这不是摆明了,要置襄南王于死地吗?今上如此忤逆无道,根本不配再权掌朝事,所以哀家今奉宣武先帝遗诏,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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