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拿出来给荣国府添些光彩?
贾母一向疼林黛玉,开始时自是不肯,可当王夫人将家中账本拿了出来,让贾母知道了,若是没这笔钱财,大观园连一半都建不起来时,贾母终于犹豫了。到底是她赖以生存的荣国府重要,还是一个外孙女重要?在后宅奋斗了一辈子的贾母怎会不清楚。
这笔钱终是有了着落。
虽然筹钱难,但是建起来却是快,贾家族中的小辈自是都忙起来了,采买戏子的,管理工程的,监督施工的,不过几个月间,园内工程皆已告罄,负责整体工程的贾蓉前来禀告贾政,并请他去提匾额与对联。
贾政一听,便想到了那个不学无术的儿子,让人将宝玉叫了来,并带着几个清客,一同去了大观园。好在宝玉有点急才,又有几个清客的大力吹捧,贾政脸上终是多了些笑容,算是应付过去。
谁料到,此时却有下人前来禀告,左副都御史张骁来了,正在外书房等着。张骁为人正直,官声甚好,太上皇原本就重用他,如今皇帝亦是看中他,只是两家一向没有什么交情,贾政虽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怠慢,便急匆匆赶了过去。
近了外书房,两人不过含糊几句,张骁便说明了来意,“我与如海兄交情深厚,他去世前,曾将女儿托付于我,只是贾家毕竟是林家小姐外家,既是接了她来养,自会厚待于她,总比跟着我这个世伯要强些。”
这话说得倒是在理,贾政还未听出点什么,便连连称是。只是张骁瞬间就变了脸,冲着贾政道,“只是如今我却听着,你贾家建的省亲园子,竟是动了林家的家财,这却是不合情理,不知存周兄如何解释?”
这话却将贾政问懵了,他向来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家中的财务都交给内院妇人打理,至于建个园子要多少钱,怕是心中都不清楚。可他好歹是个读书人,自是知道礼义廉耻,明白这世上没有用孤女钱财的事。听着张骁问得生气,便立时答道,“这定是外面人胡沁呢,我荣国府怎会做出这等事,张兄万万放心。”
张骁道,“存周兄一向为人正直,按理说我不该心存怀疑,可是这事却是老友临死托付,日后林家姑娘也靠着这笔家财在婆家立足,我却是不能不慎重。若是方便,我还想请出林姑娘来查验一番账簿。”
这话说得客气,其实内里意思就是一条,我不信任你们林家。若是普通人,荣国府当然可以随意推脱了,可张骁是谁,他是大正朝最最出名的铁面御史,若是闹大了,一张弹劾奏到御前,到时候便不是这般查验,怕是皇帝命了人来查验了。
贾政虽然对张骁有些反感,可因着心中无鬼,便答应了下来。让人通告了内院中的王夫人,让她派人开了存放黛玉家财的府库,让张骁一一查验。
王夫人却是惊起一身冷汗,林家的东西在扬州变卖了不少,倒是有单子,可银子早就填在了大观园里,如今哪里拿得出?她慌忙去找了贾母,贾母思忖半日,知道这事儿还是出在黛玉身上,若是黛玉说一句林家家财她心中有数,并无缺失,这事便过去了。便让鸳鸯叫了黛玉来。
此时的黛玉还住在贾母的碧纱橱里,听得是外祖母叫她,便让紫鹃替她收拾了衣服,跟着鸳鸯去了。待听得王夫人的话后,林黛玉的心便咯噔一下,她是聪慧之人,早年又有秦钟的提点,当日回了扬州时,家中财产贾琏竟是没有让她过目便发卖了,最后不过给她看了个大体的账本。
她自是知道,日后要寄住在外祖母家,贾琏是正当的长房嫡孙,不能得罪他,便装作不知,任他从中扣了不少下来。待到回家后,贾琏一本正经地将账本交给了贾母,她的心才放下来。
如今听了王夫人的话,怎不知这是在贾母手中的那笔钱也不见了,她悄悄抬眼看了一眼贾母,却见她正眯着眼,似是睡着了。论理说,她自幼受宠,林家又富裕,自不会养成那种见钱眼开的性子,那笔钱便是贾母告诉她一声,她也不会不允许,如今贾母这般装睡,却让她寒心。
林黛玉想了想道,“这事儿我自是信得过外祖母,只是我一个姑娘家,却不好抛头露面,还是一切由舅妈代理吧。黛玉在此谢过了。”
便将这事儿推了出去。林黛玉不出面,便是紫鹃来了张骁也不会信,王夫人却是愁坏了。
而张骁在外书房等了一个时辰后,瞧着还未有人来,便站起了身,冲着贾政抱了拳道,“看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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