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回到东宫,小满便向她迎来,说徐太医来请脉。
翟羽闷声坐下,想到小满和徐太医都是翟琛的人,便是极不舒服。可心中再多难受,也得承认是因为他们,自己自小便得了不少便利。不然,也许洗个澡或者随意生个病就能送掉自己的命。
“请吧。”翟羽面上不露情绪地淡淡说道。
徐太医来了后,诊了脉,问了她一些寻常问题,一一记录在案后,拿出了一个琉璃盒子,双手捧向她。翟羽有些好奇地接过这个并不小巧却手工精致的琉璃盒,打开,只见里面是一排从小到大形状如水滴的物件,颜色和皮肤极其相近,却更浅一些,说不出什么材质,试探着摸上去,外层略软,可再后面便是硬的咯手,就像是隔着薄薄的皮肤摸到了骨头……
“这是?”翟羽皱眉询问。
面容祥和且颇为仙风道骨的徐太医长叹一声,用指腹示意地指向自己的脖子。翟羽目光凝在凸起那处,忽地明白了手中的东西是什么。
“微臣会教会小满这东西该如何用,另外,微臣还为殿下准备了些会让声音更为暗哑一些的药。请殿下放心,这些药和以前那批一样,停用超过一月,声音就能恢复正常……只是,辛苦殿下了……”
徐太医走后,翟羽看着手里的盒子,脑海里开始不断的重复回响顾清澄的那句“有你四叔一直护着你”,更不停混杂切换到她在马车上故作无事地对他说再不需他照顾烦心,小满、徐太医、顾清澄的身影轮番出现,模模糊糊……翟羽只觉脑袋快要炸开来,整个人近乎崩溃般缓缓蹲在地上……
她发现自己简直失败至极,信誓旦旦说的话,就连自己,首先就无法相信,更别提该如何做到。
“殿下……殿下……你怎么了?”是小满进来唤她,还一脸惊慌担忧地想扶她起来,可翟羽却依旧愣怔怔地看着前方,面色苍白而僵硬云的抗日。
“琛王现在在哪儿?”良久,就在小满准备去喊徐太医回来为她瞧瞧时,翟羽却忽地出声问。
小满思索着回道:“应该是在王府。”
“我要出宫。”翟羽空洞的眼神里,像是突然燃起了把火,亮的人不敢逼视。轻声丢下这四个字,她便大步往门外走去,到院子,才又传来一句,“你替我掩着。”
按理未成年的皇子皇孙是不能随意出宫的,不过敬帝宠翟羽,应她只要保护的人是够的,就能
外行。但此时已近入夜,翟羽也并不想大张旗鼓出去,哪里愿意去找齐侍卫?便只是径直冲到皇宫西北角门,隐在暗处,等着往宫里运水的骡车经过受检时,仗着自己身量瘦小,神不知鬼不觉地翻身躲入水缸里,就此出了宫。
到了琛王府,不管是门口的守卫还是管家看见她都是十分惊讶,守卫说去通传,她心中有事,却是片刻都不愿等,直直地就往里冲。侍卫们纷纷去拦她,倒是管家叹息一声,喊开那些侍卫,道:“老奴带殿下进去吧。”
翟羽微怔,看向眼前这位姓郭的老人,在她能记得的记忆里,和他不过两面之缘,也是她仅有的两次到这府邸来:一次是翟琛封王赐府,一次便是七年前,翟琛娶王妃白氏。那时她都还小,只记得入目皆是火艳艳的红。她被那时也刚刚成年的六叔带着去闹洞房看新妇,白氏贤淑温柔,浅浅笑着,才揭了盖头的她羞红着脸,却是美极了。
一路上,翟羽都被记忆牵绊住,倒是郭管家先微笑着找她搭话:“上次见到殿下的时候,殿下可是还小,没料到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刚刚在门口,老奴险些没认出殿下来。”
“是呀,过的真快,”翟羽回过神来,也笑,“那次我被骗着喝了点酒,居然就这样醉了,还是郭管家照顾的我,这我也记得。”
听她提到这事,郭管家竟有些怔愣,半晌才慨叹:“那次过后,府上再没有这样的热闹。”
“听说四婶也是极爱安静的,她去世后,这府上定然更空了,”翟羽说着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而说,而又究竟是何意的话,“四叔其实真的该再娶妃了,这次娶个爱闹的……”
郭管家听的缓缓摇头,过了片刻才问她:“殿下此次来找王爷有何急事么?”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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