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瑞哥儿正要作答,黛玉却拉了他一下,“弟弟,快别在嫂嫂面前献丑了,没得叫人笑话。”
瑞哥儿见姐姐拦他,撅了撅嘴,不作声。王熙凤忙圆道,“瑞哥儿还小,有甚么可叫我笑话的,妹妹不必如此。想我当初学规矩时,不知闹了多少笑话呢,不信你去问嬷嬷便知道了。”
瑞哥儿终没忍住,歪头问道,“果真如此?”
“我骗你做甚?”王熙凤表情再正直不过。
黛玉见王熙凤十分可亲,便也不再端着,三人凑在一堆说笑起来。
因着贾敏不在,只有她姐弟二人陪着用了晚饭,又回贾敏房里略呆了呆,黛玉与瑞哥儿便由奶嬷嬷各自领了下去歇息。王熙凤本想一道退下,却被贾敏留了下来,“琏儿媳妇且留一下。”
王熙凤歇了一下午,总算将思绪略整理整理,如今贾敏身体不好,更时有驾鹤归西之可能,依着她的意思,黛玉姐弟竟是去定了贾府。王熙凤当时虽觉着不妥,但又实在说不上原因,直至晚间见过黛玉姐弟,方才醒悟,原因就是瑞哥儿身上。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瑞哥儿应是先贾敏没的,如今贾敏生命垂危,瑞哥儿倒无一点病弱迹象,便有自己推荐的大夫原因在,也实在可疑得紧。林如海来往信中一直不曾提过贾敏身体有恙,如何一下便病入膏肓,此为第二疑。听贾敏语气,林如海续弦不无可能,为何直至他离世,不曾听到一点动静,他该清楚,林府若一直无主母当家,黛玉姐弟于外人来说便是失于教养,若无贾母接去,往后便是谈论起婚姻大事,少不得要吃亏许多,此为第三疑请叫我英雄。往泉州府报信的管事,愤怒多于伤心,缘故为何,此为第四疑。若这些疑问不解开,凭她王熙凤再能琢磨,也想不出个妥当办法来。
“姑姑有事只管吩咐。”王熙凤静静的立在贾敏床畔。
“我多年不曾回府,下午见你欲言又止,心中存疑,你认真告诉我,现今府中情形如何?”贾敏似忍了许久,“你不用拿外头那套说辞来敷衍于我,我若想要打听,也是能知晓的,只是现下里时不与我,我听着老爷平日里谈论起琏哥儿,似十分宽厚大气,与我先前所知竟有所不同,私心里揣度,能令他如此改变的,非是我那不长进的哥哥,更不可能是那续娶来的嫂嫂。”贾敏目光灼灼的盯着王熙凤,竟令她产生了一种无所遁形的微妙感觉。
干干一笑,“姑姑既猜到了一些,想来府中情势本就明白,又如何叫我细细说来。”不过是一叶障目,不想看罢了。
贾敏听罢脸色愈加灰败,“如今大哥哥与二哥哥怕是闹得厉害罢!”
王熙凤哂笑,贾敏好歹也是长辈,说话不敢太过直白,遂委婉道,“姑姑既知如此,那媳妇便斗胆问上一句,不知姑姑与我婶娘关系如何?如今府中是二太太当家,老太太万事不管的人,若姑姑与婶娘关系好也罢了,若不然,如何放心托付林妹妹与瑞哥儿姐弟?”
贾敏听罢,手指揪住锦被,青筋隆起,“老太太,竟如此了么!”
王熙凤上前一步宽慰她,“许是我说得夸大了,老太太见了林妹妹定然想起姑姑,如何会不管她姐弟,便是老太太不成,还有我家老爷太太,并着我与二爷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
贾敏听得王熙凤这么一劝,面上方才缓和了些,只是心中仍旧踌躇不已,眼眶竟泛起泪来,怆然道,“没料我贾敏竟到了如此地步!”
王熙凤也着实为难,她知道惟一能解决后顾之忧的办法不过一条,贾敏一死,林如海立即续弦。只是这叫她如何对贾敏说起,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没有一个女人会接受自己的丈夫在自己刚刚故去时便另娶的。
退一步说,若林妹妹不去贾府,那她以泪还恩之说便不复存在,想来剧情君绝不会容许有如此大bug存在。
既然无法改变命运,那就努力迎上去,选择在最恰当的时候与命运做正面对抗,争取一线生机。林妹妹的去势无法改变,那么,努力保住瑞哥儿,保住林如海,便迫在眉睫。“姑姑,只要姑父尚在,未必就如此不可挽回。”
贾敏眼中精光一闪,伸手捉住王熙凤的手,厉声道,“快说。”
“只要有姑父在,林妹妹与瑞哥儿世家子女,一品大员嫡子女的身份,便由不得人轻贱。我瞧着姑父在官场数年,并不是那糊涂之人,若想保全一对儿女,想来轻而易举。姑姑定是太过着急了,不曾想过这点。”王熙凤忍着疼痛将话说完,轻声引导着贾敏。
想来他在官场数年,不可能连一分手段也无,只要林如海出手布置,那林家姐弟便可安然无恙。问题是,他为何不曾出手,与贾敏感情真挚,生死相随是不可能,难不成他也是那迂腐之人,被贾政的忠厚表象蒙骗了去,自以为可以全部托付?
“是啊,我竟不曾想到这些,人说旁观者清,确实如此。”贾敏似有所悟,松开了抓着王熙凤的手。
王熙凤笑道,“姑姑既得了法子,那媳妇这便告退。”
贾敏摆手,王熙凤矮了矮身子退下,回了自己屋里。刚坐定不久,门外传来赵刘氏的声音,“小红,奶奶可在?”
王熙凤瞧了小红一眼,“叫她进来,你去门口守着。”
小红应声去了,赵刘氏进来之后行过礼,低声凑至王熙凤耳边细碎的说着后妈的校花女儿。世间有些事,真是出人意料的完整,有的人,却是命中注定。赵嬷嬷打探了半日,得到的消息不少,林如海有姨娘两位,却终身无出。贾敏喝了不知多少汤药方得了黛玉与瑞哥儿,前朝一片乱象,后院也不得安宁,若不是王熙凤先时送来的两位大夫,想来瑞哥儿已命赴黄泉。前些时日林如海无暇他顾,瑞哥儿接连出事,贾敏将心腹之人全派了过去照顾,没料才将将过了几日消停日子,却发现贾敏一下病倒,枯败之势如同秋风之于落叶,不过短短几日,便萎靡至此。
王熙凤从未如此近的直面官场黑暗,面色发青,心中暗道,无怪贾琏的舅舅要将他调得如此之远,无怪自己的叔父亦不避忌朝堂争斗也要将哥哥王仁调至泉州。“嬷嬷辛苦,此事切莫叫人知道。”
赵刘氏神情整肃,点了点头,“奶奶可还有吩咐?”
王熙凤摇摇头,“你自去吧,安生呆在屋里,莫要与人多话,更别提咱们泉州府里的事儿。”
赵刘氏应了自去,王熙凤歪在榻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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