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了。”
“如此甚好,安儿,去叫几个粗使婆子来,替两位姨娘搬东西。”说罢站起身来,“我和你二奶奶还有些事,晚间将饭摆到老爷那里,明日便要走了,老爷少不得还要叮嘱一番的。”
安儿瞧了站着的怜月一眼,忙应了声“是”,便到外间寻婆子去了。
“姨娘?”月儿先行反应过来,“二爷……奴婢竟有些不明白。”
“这两日我瞧着老爷打理庶务甚为辛苦,心中苦于无法替老爷分担半分,见你二人平日伺候时细心妥贴,竟是最适合替我在老爷跟前尽孝之人。你们跟我多年,我原应替你们打算一二,遂求了老爷点头,将你二人抬举做了姨娘。既已收好了东西,这便搬到东院去吧,晚间我与你奶奶已吩咐人替你们置办好了酒席,尽可请些相好的人为你们高兴高兴。”
怜儿月儿两个听完贾琏的话,齐齐将目光看着榻上躺着的王熙凤,贾琏见此情景,笑道,“如何竟看着你们奶奶,她原想自己在老爷太太跟前尽孝,若我真应了她,来往应酬与人结交多有不便,前两日你二人前来请缨,正好解了我心中烦忧,你们向来乖巧懂事,便替我好生照顾老爷太太罢。”
二人听得再明白不过,脸上神色悲喜变幻,老爷已经点头,想来无可更改,只得行礼退出房间。
安儿早叫来几个粗使婆子,她二人东西原也不多,只各自跑了一趟就搬完了。东边的屋子都是现成的,只略收了收便能住人,王熙凤遣了丰儿去得厨房,叫治办了两卓席面送至东院两位姨娘屋里。自此,阖府皆知怜月二人升了姨娘,要替不在府中的琏二爷在大老爷跟前尽孝。
晚间王熙凤与贾琏二人漫步走去东院用饭,初夏的黄昏如同洗不去的茶垢,漫天的火烧云铺天盖地的向人展示着自己的热情,王熙凤第一次在这府里有了安全感。
“修远,”王熙凤眼中浮起一丝酸涩,低低的道,“谢谢你如此为我打算。”
贾琏轻轻一笑,上前握住她的手,“原该我谢你的,若不是为我,你无须如此殚精竭虑的算计,原可以当个富贵闲人请叫我英雄。”说罢两人相视一笑,携手而行。
晚间饭菜颇为丰盛,贾赦与邢夫人在座,王熙凤欲在一旁伺候,三人狠劝了一番,遂只夹了几筷子略表示了下便也坐下了。贾赦显是高兴得很,竟喝了不少。贾琏得了机会,提了已将银月送至老太太房中替自己尽孝的事儿,隐晦的提了提此为王夫人所求,贾赦与邢夫人再明白不过,四人皆是一脸心知肚明的笑意。
待用罢晚饭,又移至邢夫人房中略坐了坐,公公贾赦遣了人将自己一直珍爱的古画字玩捡了两样拿来,送给贾琏。邢夫人则是挑了两套上好的金银头面给王熙凤。两人酒足饭饱之后,携了东西慢慢踱回屋里。
方才进院子的时候,两人皆是下意识往东厢看去,王熙凤知他对怜月两人并非一点感情也无,“年少相伴之情,终是难得。”
贾琏哂笑一声,“罢了,各有各的苦衷。我如今有你,再无所求。”
此时已是夏日,西京城许久未曾下过雨,空气中渐渐浮起一层燥热。头天晚上还是红霞漫天,第二日清早竟下起了绵绵细雨,这种绵密的雨在江南倒是常见,王熙凤一次也未在西京见过。天将破晓的时候,院里人声渐起,贾琏与王熙凤也早早起来梳洗,用罢早饭之后。安排着院里的丫头婆子搬运着行李。连公公贾赦身边的的张管事亦带了小厮过来搭手,贾琏与王熙凤请他到厢房稍坐,再三推过,方才进去坐下,贾琏叫了赵刘氏来,将门房钥匙交与张管事,“我这院子便要劳烦管事了,老爷太太虽都遣了人过来,奈何平日忙于府中事务,未必时时能顾,我只盼着你能得空了帮我看着些便成。”
张管事忙起身接过钥匙应下。王熙凤向来不愿多话,是故三人静坐了一番之后,只听外头安儿来请,“二爷,奶奶,东西都安放妥当了。”
贾琏三人方才起身,缓步走到院中,因着一众人等皆已到府门等候,院中显得甚为寂寥,王熙凤心中复杂难言,瞧一眼贾琏,脸上神色亦是变幻莫测。很多人在踏出第一步的时候,往往会胆怯,会害怕即将到来的改变,会惦念以往的温暖,可是王熙凤太清楚她与贾琏的结局。与其在这府里做困兽之斗,何不如放开步子去博上一博,届时虽败,亦不悔。
“修远,出了这门,直到出府,咱们不要回头了罢。”王熙凤长长吐息一声。
“好。”轻拂衣袖,贾琏大步携了王熙凤的手,大步前行。
早与公婆商议好,不去请安,也不叫相送,,如同随意出门逛了一回般离去。
从二门乘了轿子到了府门,人共行李一起竟用了近十辆马车,王熙凤原本估计五六辆便够了,没成想竟多出这么些来。贾琏看了这副阵仗,只是嘴角微勾,不予置评。院中大丫头三人,二等丫头四人,陪房两家,外加赵刘氏三口,丫头婆子用了两辆马车,贾赦为贾琏挑的长随加上原本的谦儿两人一共四人,管事四人。粗使奴才一应不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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