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起。
瑶姬穿戴完,只带了延桐和一个马夫坐上马车去了少保府。
仪锦楼的姑娘,收的都是汴京最好教坊的战俘军官妻女和本国罪臣家眷,偶尔也一些姿色出众的私娼,瑶姬幼时被兰姬收作坊中的丫鬟护着,并未进过教坊,所以算是私娼出生,本是最劣等的身份,但潋秋娘作为汴京官妓的行首,自有本事为她打造一个凄苦传奇的身世,对外说是南唐李氏的遗女,比起李师师因被娼籍李氏收养而换的李姓来,不知要高贵了好几分。于是若排名汴京的三甲角妓,除李师师与崔念奴,便数瑶姬了。
瑶姬到达少保府的时候,已是巳时半刻,从偏门进去,小厮引了她兜兜转转到了偏厅,朱襄还不见人,说是方才来了一位故交,要延迟一些才会开膳,便让瑶姬候着。
瑶姬等了半刻,转眼将近午时,还不见朱襄前来,春日倦意便犯了来,便吩咐延桐在房里守着,自己出了偏厅往刚才路过的花园走去,想要散步解乏。
那花园也未见得有多精美,入目皆翠,苍苍的都是各种绿树,看着不免有些乏味,但仔细一品,又觉大气。
瑶姬顺着回廊走着,忽见转角树荫处露出几片牡丹叶,心想若到了夏秋,总算是有了几株花会开,心下喜欢,便拾起廊下的水勺想给牡丹浇些水,正在这时,身后却有女声娇喝道:“别碰这花儿。”
瑶姬寻声望去,见是一粉衣女子,年岁比她长一些,挽了少妇的发髻,颦眉看着她手中的水勺,三步并作两步地向她碎步急来,边走边说:“这牡丹不喜水,娇贵得很,只能在辰时以前给水,每日一次,多了可不行。”
瑶姬听了,讪讪地收了手,笑道,“我并不懂这些,只是这院子里难得有几株花,才想多照顾些。”
“姑娘可有听过溺爱败德之说,凡事最怕偏颇,还是拿捏有度的好。”
瑶姬闻言,觉得这话有几分像是昨晚遥羲白口中之语,如今在这女子嘴里说出来,到有点好笑。可少保府不比仪锦楼,也不知这女子的身份,但看她妆容精致,衣着锦丽,是个主子模样,便鞠了一个笑,说:“奴家粗陋,并不知这些,现下托夫人的福受教了。”说完便对粉衣女子福身行礼。
那女子这才细看瑶姬,见她眉目如画,初成的少女体态,覆以水清色的暹罗缎纱,暗纹织绘以祥云,佩挂着玲珑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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