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里……还有些底子,我和你娘想着,取些现钱,补偿一下那些因为咱们受了灾的商家。”
“这怨得了谁?”年春妮皱眉:“赚钱的时候没人想着咱们,凭什么赔了钱了就都想到我们了?”
“春妮你先别急。”梁凤皱了皱眉劝慰年春妮:“这种事儿本就是谁也不愿意见到的。爹娘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要是舍不得钱财,爹娘给你留了一部分,将来都给你陪嫁,但是你爹的决定,娘是无论如何都是站在你爹这边的。”
“娘,钱财终究是身外物。我不是贪恋钱财,我只是……”
“好了,别说了。春妮,这事儿本来就不是问你意见的,只是知会你一声罢了。”年文力摆了摆手打断年春妮的话:“她娘,拿出五十两银子给春妮留出来,还有家杰以后学业上要用的钱也留出一些来。咱们……卖房。”
“爹!”年春妮彻底惊住了:“到底什么事儿非得卖房子不成啊!”
“春妮,这次棠樾郡的疫情现在基本上能够确认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了。但是,毕竟还是有很多百姓希望咱们能担承些东西的……”
“我们又不是救世主,凭什么要赖在我们头上啊!”
“丫头!”越疏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楼梯口上,拧眉看着年春妮,向她招了招手。
年春妮一怔,慢吞吞地走了过去:“师父……”
“为师在屋里同你说的话这么快就忘记了?”越疏狂难得的带着笑意。
“什么话?”年春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越疏狂笑着摇头:“你果真是不记得了?我说你定力不足,你还真就不要这定力了?你爹的做法你觉得错了吗?”
年春妮咬了咬唇:“只是觉得不值得。”
“值得不值得是怎么算的?”越疏狂反问。
年春妮睁着眼睛看了越疏狂一眼,复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本心……”
“在你爹眼里,情义高于生意,你又如何知道他心里觉得值不值得呢?”越疏狂拍了拍年春妮道:“丫头,不要总是觉得自己很狂妄……”
“我没有……”
越疏狂只是笑了笑,对着年文力行了一礼:“我与师弟刚收了令媛为徒,本应时常带着身边教养一番,奈何如今疫情遍地,我师弟身体又……故而,在下实在抱歉得很,近来只能委屈春妮跟着二位了,待日后时机成熟之时,在下定会来寻她。”
年文力赶忙回礼:“越神医您严重了,春妮能拜你们为师,那是她的福分,不能跟着你们学本事也是缘分浅薄,说不得……”
“怎么会浅薄呢?这个徒儿我既然认下了,将来定然会将毕生所学传授于她的。”越疏狂语气淡淡,说出的话,却似乎又带着什么深意……
第二日,年春妮去了越疏狂那里,拿了几本医书,回家时,就看到好些人围在烤鸭店前排着长队……
年春妮心里酸涩,扭头拐到了另一条街,去水渠边上发了半日的呆,才又回到了店中。
年文力和梁凤没有说什么,年春妮也没有问。
他们都在等着,开城那一日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