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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大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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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宋书瑶忙侧脸看向自己的娘亲,看向宋夫人的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不解,不明白素来只做帝党一派的父亲为何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宴请宁郡王,难道是为了玉轻尘?

    有了这层想法,加之方才在自己亲娘口中听到的往事,宋书瑶心底骤然不舒服起来,秀雅细致的眉头轻轻蹙了蹙,红唇微微抿紧,眼底露出一抹不快的神色。

    宋夫人听完宋管家的禀报,便知此事是宋培臣亲自定下的,绝不会允许旁人反对,此刻特意遣宋管家前来禀报自己,其中怕是带着一层警告的意思吧。

    呵呵,这么多年了,自己争不过死掉的人,却连那个贱人留下来的小贱种还要百般容忍,那个贱人可真是好命啊。

    她害得自己在生完书瑶后伤了身子再也不能孕育孩子,她的儿子是宋培臣唯一的儿子,她的女儿更是凭空冒了出来霸占了书瑶的嫡长女身份,如今宋培臣为了玉轻尘的亲事如此用心良苦,宋夫人顿觉心头发苦,往事历历在目,让宋夫人眼底隐隐涌现出毒辣的恨意。

    双目紧紧地盯着婢女捧上前的那张拜帖,宋夫人双手却是紧捏成拳并未伸手取过来细看,紧绷的容颜上是铁青的神情。

    花厅内一时陷入死寂中,众人均是静默不语不敢发出半丝声响,免得引火烧身。

    宋书瑶抬眸一扫花厅内屏息不语的众人,心知连这些下人都已察觉出爹爹对玉轻尘的用心良苦,可见她爹当年是如何爱护玉轻尘的亲娘啊。

    思及此,宋书瑶面色微微发寒,却也知宋管家正在此处瞧着她们母女的举止,不由得沉下心,冷静地开口,“娘,既然爹爹让咱们准备,那就好好准备。毕竟宴请的是宁郡王,不可马虎。更何况,如今简老王妃已坐镇京城简王府,太皇太后又对老王妃十分照拂,咱们还是应小心款待宁郡王。”

    闻言,宋夫人猛地转头看向宋书瑶,眼底是不可置信的神色,只是在触及宋书瑶冷静中含着寒意的眸光后,宋夫人这才回过神,慢慢地缓下神情,接过婢女递过来的拜帖,淡声吩咐宋管家,“这事我知道了。既然相爷让你好好准备,那你就按照相爷的吩咐行事。宁郡王首次单独前来相府,一切不可马虎大意了。”

    宋管家见宋夫人发话,这才垂首点了点头,随即悄声退出了墨香院。

    “都退下吧。菱兰在外面候着。”待宋管家离开,宋书瑶这才抬手挥退所有在花厅伺候的婢女,只让自己的贴身婢女菱兰守在花厅门口。

    婢女们鱼贯而出,直到花厅拱门上的珠帘不再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宋书瑶缓缓起身走到宋夫人身旁,伸出双手轻轻搭在宋夫人的肩头,低声道:“娘,何必为了那个贱人伤心难过?爹爹这么做,也是为了我。玉轻尘若能顺利地嫁给宁郡王,女儿将来的后位才能坐得更稳。爹爹纵然深得皇上信任,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谁又知将来的君王会如何看待我们宋家?外祖父在武官中虽声望极高,但外祖父不喜父亲却也是事实,逸阳表哥对待我更是极为一般,将来如何让他们成为我的后盾?倒不如将玉轻尘嫁给简珏,京中又有宋南这个哥哥,玉轻尘即便不顾及我们,却也会估计宋南,倒也能够成为女儿的臂力。是不是?”

    宋书瑶半弯着腰,凑在宋夫人耳边低声分析着如今的形势,如宋培臣这般安排,却已是最好的结局。宋家纵使深得帝王信宠,却始终只是外臣与文臣,文臣纵使能治国,却不能安邦。若有贼子意图谋反,文臣几乎毫无用处。此刻拉拢简珏站在宋家这一边,倒是一记良策。

    只是,宋夫人在听完宋书瑶的分析后,却依旧是愁眉不展,抬手请拍了拍宋书瑶搭在她肩头的手背,宋夫人轻轻吐出一口气,却是愁容满面地开口,“你说的这些,娘又何尝不知?只是,让你永远看那个小贱人的脸色行事,看着你对那贱人生的贱种奉承迎合,娘于心不忍,也实在是不甘心啊。”

    见宋夫人始终只为自己担忧,宋书瑶淡淡一笑,接着说道:“女儿岂会永远都不如玉轻尘?待得女儿诞下皇儿,您的外孙登上大宝,便是玉轻尘的死期。试问,有哪一个帝王会对自己亲生母后的娘家下手的?母亲放心,如今这一步棋只是暂时的,待江山大定,便是玉轻尘的死期了,到时候,女儿定会为娘报仇。玉轻尘充其量,也不过是女儿登上后座的踏脚石。您看看宋怡,如今虽是皇上亲封的端怡公主,可谁不知皇上舍不得将皇家公主远嫁匈奴,这才选上了爹的庶女。只是,这事却也不难看出,或许皇上还有其他的深意。”

    言及此,宋书瑶缓缓停了下来,相信以自己娘亲的教养,定能明白自己话中的意思。

    宋夫人听之,眼底渐渐一亮,女儿分析地极对,如今虽是宋怡最为风光,即将嫁入匈奴皇室成为王妃,可这天下谁人不知,嫁入蛮荒等于是死路一条。皇上或许是因为舍不得自己的公主吃这份苦才选上了宋怡,但也不难保证这其中还有其他的深意,或许皇上正是在为书瑶铺路。宋家如今做出这样的牺牲,皇家自然要拿出相等的利益,这份利益许就是那把凤座。

    思及此,宋夫人脸色瞬间好了许多,抬头看向立于身旁,已经亭亭玉立一派大家闺秀模样的女儿,宋夫人心底一片宽慰,双目满是慈爱地望着宋书瑶,淡淡地对女儿点了点头,不再对宴,不再对宴请简珏的事情而耿耿于怀。

    书院内。

    宋培臣与宋南父子二人静坐在书房内,宋培臣虽未开口询问宋南在外半年多的时间内是否过得顺遂,但双目却是暗暗将宋南细细地打量了一番,见儿子不但身量拔高了许多,就连待人接物也比往日更加沉稳许多,宋培臣心底不禁一片暗赞。看来当初放宋南出门游历,这对于从小生长在金玉环境中的宋南是有益无害的。如今的宋南与京中那群被家族捧在手心娇养的纨绔子弟相比,更显青年才俊风范。有了这样的儿子,即便他宋培臣此生只有一子,也足以让宋家继续繁荣下去,他也相信以宋南的心智,将来更能够扶持书瑶坐稳皇后宝座。

    “这次远行,你前往北疆,可有何见闻?”见儿子端坐在檀木椅上,腰杆挺直如松,宋培臣眼底露出点点赞叹之色,但询问之声却略显严父低沉。

    宋南如今已知自己身世,但生父生母之仇未报,亲生妹妹如今又在宋培臣的眼皮子底下,纵使心底怀恨,却依旧面不改色,如往常那般冷静地回道:“北疆一切平静。看来此次匈奴的确是暂停了对我大夏的掠夺,带着诚心前来与大夏和谈。”

    言谈之中,宋南并未说出北疆的真实面貌,且他相信,以宋培臣与平治帝二人的手段,不用他细述,只怕这二人早已将北疆现状打听的一清二楚。

    瞧着宋南重点提及匈奴,宋培臣原本平展的眉不着痕迹地皱了下,原先沉静的面孔微微沉了沉,带着一丝轻藐与不耐地冷哼一声,淡声道:“诚心?匈奴人自古凶残狡猾,何来诚心之说?他们不过是为了得到更多的好处,这才偃旗息鼓,做出一番平息战事的假象。”

    宋培臣话中有话,宋南听者有心,心下略微思索片刻,继而接着打听道:“父亲的意思是,匈奴人得到好处后还会对大夏用兵?那父亲为何同意让宋怡和亲?难道不怕匈奴斩杀宋怡以振匈奴军中气势?”

    此话虽只是宋南的猜测,但对于宋培臣的手段,宋南相信宋培臣的确会做出这种事情,更何况宋怡只是一个庶女。

    见宋南此话点出重点,宋培臣猛地抿紧薄唇,眉间褶皱越发明显,眼神微沉泛出寒芒,浑身似是沉浸在厮杀之中,竟隐约泄漏出一丝杀气,整个人似是笼罩在一片黑暗中,让人望而生畏。

    对于宋培臣的反应,宋南立即警醒,知晓宋怡这步棋表面看是安抚匈奴,只怕其后还隐藏着其他的事情。

    一时间,父子二人皆没有开口言论和亲一事,宋培臣沉吟思索,宋南细细观察,二人心思各异却又纷纷藏得极深。

    “怡儿的事情,是圣上钦定,为父也只是按照圣上的意思行事。幸而皇上点出的是怡儿。”半晌,宋培臣缓缓开口,语气带着一丝无奈与感伤。

    宋南听之,神情依旧,并未出言安慰宋培臣,只是淡淡地出声,“父亲这些年对端怡公主也甚是用心。想来皇上定觉得宋家的女儿不管嫡出还是庶出,只消是父亲的女儿,定是出类拔萃,又唯恐父亲寒心,这才选了端怡公主吧。”

    此言一出,宋培臣猛地收起眼底脸上渐渐浮现的那片感伤之情,转而看向宋南,却见儿子眼观鼻、鼻观心地挺直端坐檀木椅上,一时竟有些感叹儿子渐渐长大,竟能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抓到重点从而旁敲侧击,看向宋南的目光中不由得渐增正视之色,改而严肃道:“此事已定,你也莫要深究。幸而选出的并非轻尘与书瑶,这也是皇上对宋家的恩典。九月十四日府上将宴请宁郡王,你随为父一同出席。”

    说着,宋培臣转移了话题,似是担心宋怡的话题再经深谈,会让宋南探知此事背后的真正的用意。

    宋南眼帘半垂,眼底一抹讥讽一闪而逝,却点头应下,“是。”

    说着,宋南抬起头,双目清明地看向宋培臣,言语清晰道:“儿子此番前往北疆,曾遭遇贼人偷袭,多亏宋家祖上保佑才能逢凶化吉。此番回京,儿子便想着去后山为祖先们供奉香烛,还请父亲为儿子准备一应事物。”

    宋南言辞恳切,表情认真,仿若当真在北疆遇到了贼人。

    而宋培臣手上得到的消息,宋南的确有一段时日曾失踪在相府暗卫的眼皮下,不由得信了宋南此番言辞。

    只是,宋南提及前往后山敬香,却又让宋培臣想起前不久后山遭人闯入之事,唯恐宋南发现后山祠堂内藏着的人,宋培臣拒绝道:“宁郡王此番前来可是为了轻尘,你为轻尘的哥哥,现下的心思应当放在此事上。至于前往后山敬香,我让宋管家代劳也可。”

    见宋培臣拒绝,宋南缓缓垂下眼帘,方才清明的眼底瞬间浮上一层寒霜,声音却依旧清晰明朗,“是,儿子告退。”

    语毕,宋南起身,对宋培臣行礼后转而大步走向门外。

    “南儿。”宋培臣却在宋南一脚跨出门槛时出声叫住了他。

    闻声,宋南停下脚步,转身看向宋培臣,问道:“父亲还有何事?”

    宋培臣沉思片刻,这才开口,“好好休息。”

    见宋培臣欲言又止,宋南心生警惕,却并未表露分毫,只淡淡地点了点头,这才转身离开书房。

    “出来吧。”待宋南离开,宋培臣这才出声将已经候在书房暗处的暗卫首领叫出来。

    “相爷。”暗卫首领快速从暗处现身,躬身立于书桌前,等候宋培臣的差遣。

    宋培臣却是转目看向窗外,沉静的眸子让人瞧不出他藏着怎样的思绪,轻搭在书桌上的右手食指则轻点着桌面,似是在思索着某事。

    半晌,才听到宋培臣低沉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内响起,“女国的两位公主可都是由沐靖一沐清一一路护送到京城?”

    “迎接的队伍中安插了我们的人,的确是靖世子与清郡王一路护送二位公主入京。”暗卫首领细细地回答着宋培臣的问题,不敢有半点疏忽。

    听着暗卫首领谨慎的回答,宋培臣面色冷峻带着一抹沉思之色。

    暗卫首领见之,亦只是静立于书桌前,不敢妄加猜测,只对主子的提问依据事实回答。

    “女国的队伍中,可有可疑人物?”半晌,宋培臣再次出声询问,只见他深眸微细,似是有所怀疑。

    暗卫首领细想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回相爷,并未发现可疑人物。使团所有人在进入大夏边境时,靖世子与清郡王二人均是亲自清点,并未多一人,也与呈上来的人员名单相符。”

    末了,暗卫首领稍作停顿,抬眼瞧瞧打量宋培臣一眼,这才大着胆子小心出声询问,“相爷,您是否发现了不妥之处?”

    见暗卫首领提起,宋培臣一时沉默了下来,有些劳累地放松了原本紧绷的身子靠在椅背上,抬手轻轻捏了捏眉间的鼻梁,略显得有些担心道:“方才南儿提出想前往后山祭拜宋家祖先。南儿平日里话虽少,但本相对他的了解却不少,依着南儿的性子,绝对不会相信怪神乱力之说。可他方才却提及要去后山。且此次南儿前往北疆,本相有些怀疑有人在南儿面前说了什么。”

    宋培臣缓缓开口,将方才在宋南发现的些许异样慢慢说了出来。

    暗卫首领听之,心底大骇,面色稍变,一时间整个人严肃紧张了起来,皱眉想了想,开口道:“相爷,您是怀疑女国的人事先接触过公子?”

    瞧着暗卫首领担心的模样,宋培臣亦是皱眉深思,虽知道宋南即便知晓生母之事,但他依旧是自己的儿子,想来也做不出偏帮女国之事,却依旧谨慎道:“祠堂内的人不能留了,找机会处置了,免得南儿起疑。至于安排在匈奴那边盯梢的人,让他们盯紧点。赫连昊德此次被圣上赐婚,却欣然接旨,想来还有后招。尤其那人如今藏在匈奴使者团中,若他出面,事情会变得更加棘手。”

    “相爷的意思是?”闻言,暗卫首领以手刀做了个砍杀的动作。

    宋培臣却是摇了摇头,深思后才下命令,“圣上的意思是静观其变。他们此刻身在大夏,若此时丧命,匈奴定会不依不饶,岂不是中了他们的奸计?至少要找到替罪羔羊,这才能动手。让你的人盯紧住,让他的活动范围永远只能在驿馆的客房内。”

    “是,卑职明白了。”暗卫首领用力一点头,又见宋培臣不再下达其他的命令,这才如来时般隐身入暗处,消失在宋培臣的眼前。

    书房内再次只剩宋培臣一人,只见他一手推开眼前的折子站起身,负手走到窗边,抬头望着蓝天的云卷云舒,眼前却浮现出那张早逝的倾城容颜……

    宋南出了书院,一路走回南院,而南院拱门外早已站着等候多时的易风。

    见到易风,宋南冰冷的眼底浮上一抹浅笑,稍稍融化了眼中的寒意。

    易风望着安全归来的宋南,激动之情难以言表,一个箭步走上前,朝宋南深深地行了一礼,略带着一丝哽咽道:“公子,你总算是安全回来了。”

    宋南心底激动,却并未太过表露在面上,只是抬手将易风扶了起来,用力地在易风的肩头拍了拍,用眼神示意易风进屋细谈,随即抬步率先走入南院。

    “你前去简王府,告知宁郡王,说我按照计划已在宋培臣面前露出破绽。下一步,就请宁郡王为我增派暗卫。”虽不想陈简珏的情,但宋南心中清楚,简珏手下之人皆是能人干将,莫说比自己手下所培养的侍卫精干,甚至比宋培臣手上的暗卫还要厉害。既然轻尘选择相信简珏,他自然是信任轻尘的眼光。

    易风虽不知宋南何时与宁郡王有了交集,但见宋南面色冷肃,便知事不宜迟,匆匆对宋南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

    简王府。

    “本王知晓了,你回去告知你家公子,届时本王会派人与他接线。”简王府书房中,简珏听完易风的禀报后思索片刻便做出判断。

    易风不想宁郡王竟一口应下公子的要求,心底虽诧异,但触及简珏请他离开的视线,忙对简珏行完礼,悄声离开简王府。

    “郡王,看来宋相着急了。”待得易风离开,原本静立于书房一角的袁天这才轻声开口。

    简珏只是勾唇一笑,含笑的脸上隐隐露出一抹谨慎,“宋培臣可不是焦躁的性子。只是,宋南毕竟是他宠爱多年的‘嫡子’,儿子有异样,他岂会放任不管?更何况,宋南的异样可能关系到相府将来的命运,宋培臣更加不会坐视不管。”

    淡淡地吐出这番分析,简珏却没有久待书房的打算,而是站起身离开座位,大步朝着书房外走去。

    袁天见状,忙举步跟上,紧紧跟在简珏身后护其安危。

    踏出书院,二人穿过大半个花园,朝着简王府内最幽静的院落而去。

    尚未走入院落,已闻到一股中药味从院落中弥漫了出来,简珏跨入拱门,果真见左立行正蹲在药炉前煎药,未免打破宁静,简珏只低声唤了一句,“左叔。”

    左立行听出简珏的声音,暂时放下正摇着的扇子站起来转身笑看向简珏,有礼道:“郡王。”

    简珏轻点头,目光却已经越过左立行看向坐落在院子正中的正屋,低声道:“祖母在里面。”

    瞧出简珏有事而来,左立行立即点头道:“老王妃一早就过来了。”

    言语之中,透露出一抹惋惜心疼,好端端的简王世子,却被那群人毒害成了活死人,怎能不让人心痛?

    “我知道。”见左立行每每提起自己哥哥时均会无意识地流露出一丝哀伤,简珏面容稍肃,随即低声对袁天道:“我进去看看大哥,你在外面陪着左叔。”

    语毕,简珏不等袁天回话,已举步往正屋走去。

    屋内不似以往紧闭着所有门窗,此刻阳光透过打开的窗子洒进正屋内室,清风徐徐,吹去晒去了沉闷多年的药味,带来一丝清爽。

    那张雕花木床边坐着满头银丝的简老王妃,此刻她正拉着床上孙子的手默默流泪,哀戚心疼之色布满眼底脸上。

    简珏放轻脚步、放缓速度,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向至亲,面色随着脚步的走近越发肃穆冷峻。

    “珏儿。”待他走到老王妃身旁时,简老王妃低声开口喊道。

    “祖母。”简珏静立于简老王妃身旁,低头看向床上躺着的人,只见自己大哥双颊深陷、肤色泛着不健康的苍白、四肢骨架清瘦虚弱,整个人躺在床上毫无生息,就连他最至亲的祖母与弟弟来到跟前亦是毫无所绝。

    一时间,简珏心头发苦,垂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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