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下吧,我一会儿在吃,没事的话你先出去一下,我现在不希望有人打扰我。”
天容压下自己的脾气,冷硬的声音里面透着不耐烦。
孟国成狠狠地瞪了天容一眼,这个臭小子,以为他是谁,就算他是王兵五将之一那有怎么样,他就可以这么目中无人了吗?
孟国成对天容完全不将他放在眼里的傲慢嚣张态度感到十分不满,看来他这个决定是做对了!
“天容老弟,你这样就不对了,难得我‘弄’来了甜品,你好歹也要卖我一个面子,你说是不?”
如果是以往,孟国成在听到天容这不耐烦的态度碰了一鼻子灰之后就自觉地闪到一边,他出事圆滑,是吃得起亏的人。
但是今天,他不但不会走,还要刻意‘激’怒天容。
他要探一探,现在的天容究竟还剩下几分实力,他们有多少把握。
“老孟,你的一番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不需要吃东西,麻烦你现在就出去!”天容咬着牙说道,这个时候,就算他想动怒也没有办法,体内的龙涎毒实在是太麻烦了!
闻言,孟国成的脸‘色’一沉,‘露’出了不悦之‘色’,“天容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孟国成亲自给你端来的甜品还不够你天容将军看一眼的吗?”
天容有些恼火,这个老孟到底搞什么,他现在哪里有心情去吃他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甜品,现在就算是龙‘肉’摆在他的面前,他都没有这个心情吃!
“抱歉老孟,我现在身体不是很舒服,没有胃口吃东西,我现在急需要调整好自己。”到底是在别人的地盘上面借了地方,天容尽量客气地和孟国成‘交’谈。
“是这样?不知道天容老弟的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或许我可以帮上一点忙的!”孟国成闻言拍了拍天容的肩膀。
“被一个可恶的‘女’人‘弄’了点龙涎毒在体内,没什么大问题,我自己就可以处理。”
天容本来不想说的,毕竟被人下毒这种事情说出来一点都不光彩。天容没太在意自己如今的处境暴‘露’给孟国成知道,他们虽然分属不同的部‘门’,但说到底都是同事,他与孟国成也有一些‘交’情,所以也对他没有什么防范。
龙涎毒?
孟国成的眼睛里面闪过‘精’光,果真是老天爷都帮他!
天容现在的处境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糟糕!
孟国成笑了,妙哉妙哉!天容呵天容,虽然我们往日无怨,但是……你如此目中无人,做事不留余地,将我第十七局‘逼’入绝境,老虎不发威,你当我们第十七局当我孟国成是hallokitty吗?
“龙涎毒吗?那可真是麻烦了,这毒‘混’合在内力里面,让人无法运功,使不出内力来,我也算是曾经见识过这毒的可怕之处的。”孟国成为难道,“天容老弟,恕我直言,你这样的情况,光靠你自己的话,怕是得费上几天几夜了才行。”
孟国成的话天容也不是不知道,他虽然没有因为风千韵的这毒当场就失去战斗力,但是真的想要将体内的龙涎毒都‘逼’出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如果天容老弟你不嫌弃的话,就让我来助你一臂之力吧!”
“你……”
“是的,天容老弟,虽然我比不得天容老弟你武艺高深,但在这个时候想来是可以帮上一些忙的。”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不过因为天容中的是龙涎毒,毒会随着内力转移,孟国成想要帮天容清除体内的毒素的话是有一定的危险的,一个不好,孟国成自己也会染上龙涎毒。
“那就劳烦你了!”天容对孟国成的仗义相助有些意外,大家平日里头客客套套的,没想到他人还是很不错的,是一个值得深‘交’的人。
“说什么谢呢!我们都是为国家出力的人,理应相互帮助的!”
“都是为国家出力的人么……”这句话让天容脑海里面某些关于列缺的片段跑了出来,他低头苦笑了一下,真是搞笑,他都已经把他困在了修罗狱里面了,为什么他还要想起他来……
“怎么了?”孟国成问。
“没,没什么,总而言之,谢谢你了。”
“客气什么呢!”孟国成的脸上‘露’出邪恶的笑容,龙涎毒的话,他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毒会随着内力扩散,所以在知道自己中了龙涎毒之后最明智的做法就是控制好自己体内的内力,不让内力到处‘乱’跑,以免毒素扩散。
如果在这个时候孟国成的内力来参一脚,呵呵……天容,你还太嫩了!
★
十楼。
走廊上面倒了一拍的人,一个个都失去了意识,可怜他们连袭击了他们的人是谁都没有看清楚就昏过去了。
“第十七局就只有这些杂碎吗?真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样的自信追捕列缺十几年的。”走廊的尽头,风千韵踹了一脚倒在自己跟前的制服男人。
从地下一层一路扫‘荡’上来,已经到十楼了,都是一票杂碎,这让风千韵深刻地怀疑,这些年第十七局究竟死如何保持着自信的。
按照刚才抓到的人的口供,第十七局里面应该是有不少高手在的才对,可是……那些人现在都不在,至少从地下一层到十楼都没有所谓的高手的踪迹。
所以……
那些高手都集中到第十一楼上去了吗?
的确,能感应到楼上有不少强大的存在,不过……十七局会对身为军部军官的天容动手,还真是少见呢。
风千韵正打算要上楼去,忽然脚步一顿,怎么还有高手?
风千韵来到窗户边上,从百叶窗的缝隙中眺望,楼下忽然来了不少军车……
他们是属于哪个军区的?这个时候过来……
人数多风千韵不怕,怕的是……没错,这群人中有强大的存在,即使身在十楼上面,就能感觉到那股强大的力量……比天容更加强大……
天容的实力已经可以用恐怖来形容了,被她用了龙涎还依旧可以行动自如,简直跟怪物似的。
现在来的这个人,实力在天容之上?
看来她还得先藏起来,静观其变,军部和十七局,到底打算搞出什么名堂来?
★
“孟国成,你故意的!”天容脸‘色’惨白,原本被他压制住的龙涎毒因为孟国成刻意的举动彻底扩散到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完全全地失去了抵抗的能力了!
“天容,你这小子,够拽啊,明知道列缺是我们第十七局追查了多年的人,居然还来干预!是诚心和第十七局过不去的吧?”
“孟国成,列缺的事情本来就是我们军部的事情,第十七局不应该‘插’手!”
“呸!你给我闭嘴!”胡扯,什么叫做列缺的事情本来就是他们军部的事情,追查了列缺这么多年的人是他们第十七局,他们军部在这个节骨眼上面跑出来捣‘乱’还好意思说这是他们军部的事情!
孟国成一脚踩在了天容的头上,“什么王兵五将,什么军部最年轻的中将,黄‘毛’小儿,不知道天高地厚!”
孟国成踩着天容的脸,肆意地践踏着已经失去了还手之力的天容的尊严。
天容闭上眼睛,就算输掉‘性’命也不能输掉骨气。呵,他的身体可以被人踩在脚底,但是他的心,他的灵魂不会。
他可不能丢了列缺的脸。
孟国成见天容闭上了眼睛脸‘色’平静,心中生出一股无名的火来,好像是自己的威严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衅,于是脚上的力气加重了,还使上了内力。
天容身下面的地面都被踩得有了裂痕,碎裂开来,他的脸上满是脚印,口中吐出来的血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弄’得他满脸都是了。
真是给列缺哥丢脸了呢……呵……
“哎呀哎呀,孟国成你把我的好部下‘弄’得真够惨的呀!”
如同一阵寒风极速吹进房间,这个声音,对孟国成来说就如同索命符一样!
休息室的‘门’被打开,从外面进来的男人绝对是意料之外的!这个男人就是曾经出现在老爷子那里的那个神秘男人!
他……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别说孟国成已经傻眼了,就连爬在窗外偷看着的风千韵也被惊讶到了,她没见过现在进来的这个男人,但是他穿的衣服表明了他的身份!
陆军上将!天容和韩正涛两个中将的出现已经够让人吃惊的了,为什么连上将都会出现?
按照列缺所说,军部有一部分将领是实力变态的存在,是部队重要的战斗力。这人既然是上将,战斗力变态也就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
先静观其变吧。
在房间里面的孟国成可就没有风千韵这份冷静了!他现在用尽一切的自制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眼前的情况寻找说辞!
他殴打天容的这一幕被完完全全看到了!还是被陆军上将,这个代号为“僧正”的可怕男人给看到了!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孟国成已经站不稳了。
“我,我……”结结巴巴了半天,急得满头大汗。
“孟先生这么紧张做什么,是因为地上的这个叛徒吗?我还没有来得及感谢孟先生帮我抓住这个叛徒呢。”
出人意料的,僧正不但没有责怪孟国成,还夸奖了他!
天容睁开眼睛,“僧正,你什么意思?”他什么时候成叛徒了?
“你盗取修罗狱,没有上级命令‘私’自行动,已经严重违反了军规,稍后你将受到军法的处置。”僧正宣布了天容的罪行。
“盗取修罗狱?修罗狱是你亲手‘交’给我的!我来这里也是得到了你的批准了的!”即使此时已经使不出力气来了,天容的嘶吼声还是响彻了整个房间。
修罗狱是僧正给天容的,天容来这里的事情僧正事先也都是知道的!可是现在,僧正却说天容是‘私’自行动的,还将盗窃的罪名按在了天容的身上!
修罗狱被誉为军部最牢不可破的监狱,是上将所持有的东西,除非得到上将本人的允许,其他人是不可以使用修罗狱的,因为修罗狱本身也带有很大的危害。
“谁能证明?”面对天容的反驳,僧正只是优雅地笑了一下。
是的,没有人能够证明,因为僧正和天容之间的‘交’谈没有别人在场,更加不会有监控不会有录音。
军部两位高级将领之间的对话随时都可能是军部最高机密,这种场合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在场,怎么可能会被录音录像?
“僧正,你什么意思?事实如何你再清楚不过了,有什么话你直说好了!”天容与僧正共事这么多年,对僧正一直都是很信任的,可是现在,僧正所说的话将这些全部都摧毁掉了。
僧正,怎么会是这样的一个人?
“天容,这么多年,你一直都惦记着列缺的吧,在你的心里,真的有承认过我这个长官吗?”僧正微笑着问天容,“你一直都期待着他回来对不对?”
“虽然他背叛了我们,但是我……我一直以来都把他当成哥哥,当成偶像的,一时之间不能接受有什么问题吗?”
“问题?我不需要那种心里面想着别人的下属,我的下属只听命我一个,只忠诚于我一个!”
所以,他不需要天容。
“那为什么还留我在军部?”王兵五将走了四个,剩下他一个。僧正大可以将他调走或者干脆革职,他没有异议。
“因为留着你对我来说很有用处,一来,省得别人说我容不下旧部,二来……”僧正的眼睛在天容的口袋那里看了一眼,然后蹲了下来,从天容的衣服口袋里面将法器修罗狱取出,“你可以帮我完成一个别人都做不到的任务。”
“僧正,你要做什么?”修罗狱里面还关着列缺!他不能把列缺‘交’给僧正!
“干什么?当然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喽。”僧正将法器修罗狱拿在手上,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修罗狱本来就是他的法器,而天容,如他希望的那样,将列缺关在了里面。
列缺啊列缺,你对你的旧部还是蛮有感情的么,不然以天容的实力加上修罗狱,你还是有逃脱的机会的。
“你利用我?”天容瞪着僧正,心中燃起了熊熊的怒火,“告诉我,列缺到底有没有背叛我们?”
僧正在骗自己?他在欺骗自己?那么……关于列缺背叛军部的事情呢?那是真的吗?
“其实,我没有必要回答一个阶下囚的问题的,不过我很喜欢看你脸上那种愤怒悔恨的表情,所以我决定大发慈悲地告诉你,那艘出航的军舰,是我动的手脚,不过呢……他命大,全舰的人都死了,他却活了下来,还利用了一个国安局在差不多时间死掉的特工xb8574的身份活下来了。”
只不过从那以后,他无法回到军部了,只能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孟国成瞪大了眼睛,被两人对话的某个内容所震惊到,“等等,你们刚才说,列缺背叛了你们,那是什么意思?列缺不是黑暗社会里面的人吗?为什么会和你们有关系?”
孟国成突然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里面。
“是么,也是,以孟先生的本事又怎么能发现列缺的真实身份呢,这些年来一直努力地将消息透‘露’给孟先生可都是我哦。”
“僧,僧正,你这是什么意思?”孟国成心中强烈的不安,眼睛瞪着僧正,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以来都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不然,你以为,凭着你们国安局第十七局的本事能够发现列缺吗?”
是僧正让人将关于列缺的消息传递给第十七局的,以列缺突破天阶的存在加上编造一些危险事件,很容易就可以让他成为第十七局的头号抓捕对象。
不过,有些事情也不完全是假的,列缺做的不少事情也足够让第十七局头大的了。毕竟那个男人,本来就很危险。
“僧正,你究竟什么意思?”孟国成对僧正是有很深的畏惧的,没有中龙涎毒的天容就已经是他没有办法对付的强大对手了,比天容高一个级别的僧正……孟国成想要赢……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
“谢谢孟先生这些年不遗余力地给列缺制造麻烦。”僧正笑容依旧,然而他的笑容让孟国成的眼前一黑。
风千韵在外面听着,心道,这个僧正,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自己的属下他当工具,连十七局也要玩‘弄’。最重要的是……他居然陷害列缺?
呵,她的未婚夫,只有她能动,这个僧正,她不搞残他她就不姓风!
风千韵扒在窗外,正酝酿着要怎么着手对付僧正,好好地报仇,当然,还有将关着列缺的修罗狱抢回来。
然而……意外总是会发生,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风千韵一震。
愣神十秒钟之后,风千韵很快有了准确的判断,看来在想法子对付僧正之前,她还得先去见一个“故人”。
从窗户爬回十楼,风千韵顺着气息的方向寻去。
“既然有意引我过来,又何必躲躲藏藏的?”风千韵在楼道上停下,她知道那个人就在此处,而他故意让她察觉到他,无非就是想要引她过来。
因为她六识较常人要灵敏许多,一些人与她哪怕只有过一次的‘交’集,她也能有比较深刻的印象。
“不必生气,我不过是来与你见一面而已。”
一身风衣的男人走了出来,男人的打扮有些像游方和尚,但又不完全是,他最外面的那件有些像是袈裟的衣服将他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上半张脸都藏在了风衣的帽子里面。
上一次,风千韵并没有见到他的真实容颜,所以称不上是见过面了,这一次,与慧悟禅师面对面站着,风千韵才知道他并不高,佝偻着背,那双从风衣里面‘露’出来的手很苍老,初判断此人已经上了年纪了。
这个人,风千韵曾经见过他一面,这人对他说过一些奇奇怪怪的话,然后就不见。
当日在法华寺里头,便是这死和尚装神‘弄’鬼地吓了她。
“慧悟禅师。”风千韵叫出了对方的法号,这个男人是人是鬼是神是仙都很难辨别。
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慧悟禅师的真面目,风千韵还是在见到这人的第一时间里面判断出来了。这种感觉,错不了!
这人无声无息的,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施主好记‘性’,还记的我。”男人只是站在距离风千韵一定距离的地方,并不靠近。
“好说好说,你每次的出场方式都那么的特别,我想不把你记得牢一点都不行啊!”风千韵用半嘲讽的口‘吻’对慧悟禅师说道。
“当日我与你相见之时,便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慧悟禅师的声音永远都是没有‘波’澜没有起伏的。
“你不会是为了证明你说的话没有一句是不会兑现的,就特地跑到这里来见我一面吧?”风千韵讥笑道。
“我来见你是为了来告诉你,你要将你带上属于你的道路上,你的生命还缺了一个口子,现在你要去填上它。”
生命缺了一个口子?去填上它?
这个奇怪的人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让人觉得难懂!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我风千韵即便没有把握拿你如何,也不会退缩,不用遮遮掩掩的。”
“你误会了。我对你没有恶意,准确来说,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恶意。”世间万物,为我所用,非我所有,不计得失,无怨无恨。
“我也的确没有从你的身上感觉到敌意,不过你既然来了,总要有个目的的。”因为对方没有敌意,风千韵才这样毫无准备地过来了。
“没错,我的确是有来这里的原因,我答应了一位故人,要在适当的时机见你一面。”
“故人?适当的时机?”
“上一次与你见面,时机未到,如今,我应该兑现我答应那位故人的事情了。”
“你什么意思?”
“你命定的缘分还没有到位。”
“别装神‘弄’鬼,要真的是和尚就有点和尚的样子。”
“你命中既定的羁绊在等你。”慧悟禅师说完,嘴里好像还念着什么。
紧接着,风千韵的意识就开始模糊了,该死的,这死和尚做了什么……
慧悟径直念着什么。缘分是注定的,缘分在,便都在。
★
风千韵从地上站了起来,阳光太过刺眼,风千韵一时还没有适应过来。
慧悟禅师……这个‘混’蛋和尚!
等到风千韵看清楚自己周围的环境之后,发现自己周围的一切全部都变掉了!
明明刚才还身处高楼之中她下一秒钟竟然到了乡村?
的确是乡村没有错,从风千韵现在所处的位置可以眺望到山脚下的小山村,而她自己如今身处的地方是某座山的石崖上面。
脚上踩着的是坚实的土地,手指甚至可以触碰到新芽的柔嫩感觉。
“鬼鬼,默默,小七……”
风千韵呼唤了他们三个,结果没有回应。
看了一下手上,水龙‘吟’和御神镯都还在……
七星龙渊应该也还在自己的身体里面,她能感觉到它的存在,只是现在得不到它的回应……
肯定和那个臭和尚有关!
臭和尚刚刚对自己做了什么?回头她一定要把他大卸八块!
“喂,‘女’人,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有人?男孩子的声音。
风千韵猛地回过头……
男孩子?
而且还是很漂亮的一个男孩子!不得不感慨造物主的伟大,这么漂亮的男孩子风千韵还是第一次看见。
白皙的皮肤,水灵的大眼睛,微微抿起的双‘唇’透着对她的敌意、
对方的身高大概只有到风千韵腰际的位置,上身穿着一条有些破旧的汗背心,汗背心的颜‘色’有一点点泛黄,下身穿着一条‘裤’衩,**着一双脚。
这里可是在山里头,地上都是石头,他赤着脚不要紧吧?
“我问你话呢!”得不到对方的回应,男生的手‘摸’向自己的腰际,那里别着一把做工‘精’细的木剑。
糟了……这熊孩子!
风千韵这边还没有说话呢,男孩子就已经出手。
好快!
风千韵急忙闪过,差一点他手中的那一把木剑就要打到她了!
好变态的小孩!他这才多大,就有这样的身手了,等他长大了,还不成超级无敌大变态?
话说回来……她好像在哪里见过这个小弟弟。风千韵从男生身上找到了些许熟悉感。
“停!我不是来跟你打架的!”风千韵忙喊停,自己现在还有正经事情要做。
男孩子并没有因此收回自己手中的木剑,凝视着风千韵的眼睛里依旧写满了警惕,“这里有结界的保护,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也不太清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你可以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风千韵想,她现在需要做的是‘弄’清楚自己的方位,也好找对方法回去。
“你不知道这里是哪里?”男孩子狐疑地看着风千韵,并不相信风千韵的话。
“我知道的话还需要问你吗?”她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都是那个叫慧悟禅师的‘混’蛋干的好事,说什么还缺最后的一环羁绊。
“这里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进来的,你来之前村里人没有告诉过你吗?”
“如果你说的是那边那个小山村的话,我很遗憾地告诉你,我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经过那里,或者我经过了那里但是我不记得了,反正我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所以这位小弟弟,就算我进来了我不该进的地方,那也不是出于我的意愿。”
风千韵指着远处一个隐约可以看见的小村落对男生说道。
“不要‘乱’叫人。”什么小弟弟?谁是她弟弟了?
“你比我小,我叫你小弟弟,这有什么问题吗?”小小年纪就这么凶巴巴的,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废话少说!”
话音刚落,男孩子已经出手了。
风千韵不想和他动手,但是眼前的情况不迎战是不可能的了,他的样子看起来可不像是闹着玩的。
男孩子身手很不错,但终究受到年龄体型的限制,在行动上面输了风千韵一筹,几个回合之后,男孩子的双手被风千韵反手扣在了后面。
男生知道自己打不过风千韵,落风千韵手里了,就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这熊孩子还‘挺’犟的。
“我说小弟弟,我放开你,你不要再跟我打了,也许过两年我不是你的对手了,但是眼下你是打不过我的,而我也不想伤害你。”
依照这家伙变态的程度,过两年就超过自己十分有可能。
男孩子将脸一撇,不理会风千韵,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我‘迷’路了,告诉我,这里是哪里?”风千韵现在有一种想法,相比于眼前的这个熊孩子,默默和鬼鬼要可爱多了!
“我无话可说,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在男孩子的心里,已经将风千韵定义为了擅自闯入的坏人的,他跟一个坏人没有话好说。
“我长得很像坏人吗?”风千韵忍不住问了一句。
她现在没有时间没有功夫和这个熊孩子瞎耗,既然他不肯说,她就另外想办法,她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两人正在争执着,一位老者就迈着十分迟缓的步伐走近了两人。
老头瘦不拉几的,脸上没有几两‘肉’,瘦削的脸,和男孩子一样,他穿着简单的汗背心,佝偻着背,骨瘦如柴的双‘腿’有些外八,拄着拐杖,看起来有些摇摇晃晃……但那紧紧是看上去而已。
“呵呵……好了好了,阿烈,她不是什么坏人,应该是真的‘迷’路了!”
好可怕的老头!她完全感觉不到他的内力,甚至连气息都感觉不到!若非他就这么活生生地站在自己的面前,风千韵根本没有办法探知到他的存在。
老者走到了风千韵的面前,“丫头,我没有从你的身上感觉到敌意,所以我可以相信你。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没有感觉到敌意吗?这老头不简单!风千韵在脑海里面下了这个定论,一般人恐怕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吧!
“风千韵。”风千韵想,这个老者给她的感觉应该就是叫“敬畏”吧。
“哦?风千韵是吧。别人都叫我星翁,那边你看到的那个臭小子叫阿烈,是我的徒弟,这个山头只有我们师徒两人居住。”
“星翁爷爷,我可以请问你这里是哪里,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想要立刻赶回去。”总算是来了个可以沟通的,风千韵赶紧询问。
“我想这是做不到的。”星翁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做不到?为什么?”
“这座山受到我们师‘门’先辈们的守护,除非下一代继承人诞生,否则这里面的人永远走不出去的,外面的人也走不进来。”
“为什么?”
“为了师‘门’的传承,先祖立下这个规矩,在我的徒弟阿烈得我真传,师成之前,我们谁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这座山会像一座‘迷’宫一样,当你想要离开的时候,好像走了很远的路,结果只是在原地打转。”
“可是我进来了!”不是说别人进不来吗?
“可能是缘分吧。”星翁缓缓道。
缘分?这是‘毛’线的缘分?!
“也就是说连您都没有办法离开这里?”
“是的。”
这真的不是一个好消息,虽说她不觉得列缺是那种简简单单就会被别人给干掉的人,但这个时候在这个不知名的地方瞎耗,还真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那怎么样才算是师成?”
“等到阿烈能够使用神伐之术的时候。”
风千韵虽然不知道神伐之术是什么,但是怎么看都不会是什么简简单单就能学会的东西。
风千韵瞄了一眼一旁对自己还抱有敌意的男孩阿烈,他也就**岁的样子,谁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师成?一年两年可能还算短的了,十年八年也是很有可能的,搞不好他一辈子都练不成……
那样她就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一辈子吗?就是几年的事情她也忍不了啊!
风千韵不是嫌这地方太荒凉太安静,在昆仑四年她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眼前的情况和她在昆仑修炼的时候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师傅,她来历不明,留她下来真的没有关系吗?”阿烈看了一眼风千韵,眼中已经没有敌意,但是并没有马上接受风千韵。
“没关系,刚好,你也需要一个对手来进行实战练习,她会是一个不错的练习伙伴的。”星翁呵呵地笑着,然后慢悠悠地走开了,似乎对风千韵和阿烈之间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心。
不错的练习伙伴……她好像不是来给这熊孩子练手来的……
难道真的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你想干什么?”阿烈看着风千韵,觉得她好像在计划着什么。
“想办法出去。”
风千韵说完便沿着石崖边的小路走去,不试试怎么知道不可以呢?
再说了,如果事情真的像那位星翁爷爷说的那样,只有那个臭小子练成了神伐之术才可以打破这座山的结界的话,她做什么都无所谓了。试着找一找出路,总比坐等强吧。
★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在这里转了五天,都没有看到过这里。”
“这就是你说的方法吗?”阿烈瞥了风千韵一眼,眼中带着轻蔑,对风千韵这种徒劳无功的行为表示不赞同。
这熊孩子,不这么拽会死人吗?
风千韵大咧咧地往地上一躺,连着五天,她都在这座山附近打转,不管她怎么绕,都绕不出去,好像这里是没有尽头似的。
风千韵瞥了一眼冷眼旁观的阿烈,“有这个闲工夫看我,还不如去练你的功夫!”
阿烈扁了一下嘴巴,她这么希望他去练功不就是希望他早点师成,她好早点离开这里么,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将手中的一个窝窝头扔给风千韵。
师傅‘交’代了,不能让她饿死了。
风千韵接过窝窝头,想都没想就咬了,必要的体力补充是需要的。
“就这么急着出去?”
“噶兹嘎兹——”风千韵嚼着苹果,“没办法,有人在等着我。”
“谁?”
“我未婚夫。”
“未婚夫?”那是什么东西?
“小弟弟,你该不会是不知道‘未婚夫’是什么意思吧?”五天的时间里面,风千韵专注于寻找离开这里的路,和这对师徒接触很少,但从星翁的只言片语里面,她知道了这个叫阿烈的男孩子是个孤儿,被星翁选为弟子抱到这里,从懂事起,他就一直生活在这山村里面。
所幸在开始正式培养传人之前,星翁有让他和村里的人接触过,不然真怕他连什么是‘女’人都搞不清楚。
“我……我不需要知道这些没用的东西!”阿烈将头别扭地转向一边。
“哈哈哈……你这熊孩子,还是有比较可爱的一面的么,不知道就不知道呗,干嘛那么傲娇!”
这个男孩大概是知道老公老婆的,不过小山村里边好像过的日子比较传统,不兴订婚这一套,大家看对眼了,找个日子下个聘什么的,就把人给娶回去了,没有订婚这一说也很正常。
“我告诉你哦,当两个人相互看对眼了,但还不太适合结婚的时候,就先把婚事给订下来,等到合适的时候再把婚给结了,那么那两个人就是未婚夫妻了。”
“直接结婚不就好了。”干嘛那么麻烦。
“你这熊孩子,不懂大人之间的‘浪’漫!以后你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女’生,记得早早地给她套上戒指,把人家给订下来,这样别的男人就不会跟你抢了!”风千韵说完之后觉得自己这几天真是无聊得够可以的了,居然跟一个熊孩子扯这些!
“你自己也没比我大多少。”阿烈反驳道。
“没多少?我再过几天就满十八岁了,看你的样子,顶多也就**岁吧。”两人少说也差了十岁吧,那还能说没差多少吗?“说实话,你今年到底几岁。”
风千韵憋在这座山上憋了快一个礼拜了,她不眠不休地寻找突破的方法,结果到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一个人也‘挺’烦的,跟这熊孩子说说话解解闷也不错。
“不知道。”咬了咬嘴‘唇’,有些郁闷被问起这个问题。
“不知道?”
“大概九岁吧。”
大概?风千韵忽然明白了,是了,这个人是孤儿,被星翁收养的,星翁大概也不知道他准确的出生日期的吧。
“你今天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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