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身体不好无暇理会庄上事务,竟勾结外人,假造账目,中饱私囊。我看他不过眼,意欲上报,被他发现了,寻了个错儿栽到我头上,把我全家撵了出来,连与我交好的仆役也受了池鱼之灾。我与他早已结下天大的仇怨了!钱大既然带了他来见我,我索性直接说不跟钱大做生意了,钱大要怨,也是怨赵泰昌,与我们何干?”
“妙极!”那人抚掌而笑,“既然事情赶得这么巧,若不利用一把,也太辜负老天爷的美意了。”他亲自给李进宝倒了杯茶,才坐了下来:“不是我们出尔反尔,从前那钱大在生意场上也算有些名声,倒不曾怎么坑过人,若不是听说他在放印子钱,而京师衙门如今正要严查这印子钱的事,我牛辅仁又怎会毁约?如今有了好借口,真真是再妙不过了。”
李进宝叹了口气:“钱大也是昏了头,他若正正经经做买卖,一年也能挣不少钱,何苦沾那印子钱?那可不是积德的买卖。”
牛辅仁正色道:“若他只是放印子钱,倒也罢了,虽然官府不许,但私底下做这个的人多了。但放债就放债,他不该沾血。这两年里头,因还不上债被他逼得家破人亡的已有好几户。亏他平日见人,总是摆出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他老婆还成天吃斋念佛,四处跑庙里烧香,若不是有吃过他亏的人悄悄儿告诉了我,我还不知道他是这种人呢。”
两人心中都在暗暗庆幸,这回摆脱了钱大,以后再选择生意对象,可得先打听清楚了,免得沾上官府那边的麻烦。
牛辅仁道:“前些日子定国公府办丧事,把我们手里的蓝白棉布与粗白布全包了去。我们转手就得了五百多两银子。如今,原说好要给钱大的那一批粮食转卖给了兵部,又有七百多两净利。可见跟官家或世家大户做生意,确实好赚。我听说又有两位老勋贵身体不大好了,这个冬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撑过去,是不是收些好板子预备万一?一副好板材。价钱少说也要几千两,成本不过一两千,可比布匹赚多了。”
李进宝想了想,却摇了摇头:“那种高门大户,老人家年纪差不多了。家里都会预备好板子,每年上一回漆,精心料理。即便是匆忙间买寿材,也只会光顾那几家老号,咱们这样的,哪里够得上?又不认得人,可以进出那等人家,总不能听说谁家老爷子死了,现闯上门揽生意去吧?况且好板材不易得,要想弄到手。少不得有几千两银子压在手里,天知道有几个人能死得这样巧?若是他们一年不死,这几千银子难道要压一年不成?倒不如再收几千匹蓝白布。若真有丧事,必然能用上,没有也可以零散卖了。不会亏本。”
牛辅仁想想,确实有理,便笑说:“还是李兄弟谨慎,就照你的意思办吧!”
李进宝想了想,又对他说:“我从前当差的庄园,近日可能要动土盖房子,不是主人家住的宅子,是给佃户住的。咱们本有门路,不如先打个招呼,等那边一动土,咱们就把砖石木料送过去?价钱不必开高,只要照市价来,也有一二分的利。”
牛辅仁忙道:“果真?可你不是说,有那赵管事把持,庄园里的事你轻易插不得手么?”
李进宝冷冷一笑:“如今庄园已经换了新主人,我虽不知道是谁,但能从原主人处得到这座庄园,来头定然不小。我已经从相熟的佃户处听说了,这位新主人十分平易近人,且于近日走访各家各户,似乎打算重新耕种那十多顷抛荒的田地,还要召新佃户,看起来不象是个会被人轻易牵着鼻子走的。她既然打算要盖房子,我就把现成的材料给她送去,再开个公道的价钱。她到时候只要一对比账目,就知道那姓赵的做了什么手脚!姓赵的这会子怕是在防我呢,他以为我一定要走到新主人面前,才能揭发他么?”
牛辅仁听得又是吃惊,又是笑叹:“我还道你如今日子过得不错,即便怨恨那赵管事,也不会真对他做什么,不成想是在这里等着他呢!”
李进宝傲然抬了抬下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当年敢算计我,将我全家赶出庄园,我怎么就不能报复他了?他与我两家同在庄园内世代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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