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弟可能承受?”晦聪问韦小宝道。
“方丈师兄放心,有澄观师侄在,我没事的。”以韦小宝的内力水平,跟场上两人对打不行,但是旁观还是没有问题的。
晦聪放心的点了点头,脸色凝重的看着两人比剑。
澄悯的剑法便如惊涛骇浪一般,一波波不断向那青衫男子袭来,将那男子包围在其中。那男子仿佛如大浪中的一叶孤舟,不停的上下起伏,危机不断,却总能在最危急的时刻脱离险境。两剑不断碰在一起,又不断分开,此时便是韦小宝如此眼力之人,也只能看到两道白光不住的上下起伏,听到刀剑的磕碰声罢了。
突然,澄悯一剑割落青衫男子一丝头发,他停住身形,笑道:“施主小心!”
青衫男子脸一红,却突然向着澄悯刺来。澄悯措手不及,忙荡剑挡住,跟着左手拍出一掌,将青衫男子打退。澄悯这才稳住身子,两人重新战在一起。
不过此时场上的情景却完全变了,两人不断的交手,却听不到任何刀剑磕碰的声音,只是看到两人不断的来回变换着身影。
韦小宝看着看着突然感到不对,那青衫男子改变了招式,再也不似刚才那般招式多变,花样繁多了。此时,青衫男子却完全不跟澄悯交手,剑剑都是两败俱伤的打法。他不断攻击澄悯,完全不顾自己也可能被澄悯击伤,他此时就有些像一个不要命的泼皮在以死相搏,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风度。
让韦小宝吃惊的是,那澄悯明明几次都能将青衫男子制住,可是澄悯却偏偏每次都放过了他。
只是这样一来,那青衫男子的这种手段居然越来越顺,渐渐的变的不再是以命相搏,而是每次都是攻击澄悯必救的地方,让澄悯不得不回防。
少林寺众僧都是瞪大眼睛看着场上两人的打斗,对于场上的变换充满惊讶。
那澄悯也是心中诧异,刚开始他以为这是青衫男子亡命的打法,因此才处处相让。可是到了现在,他心中渐渐明白,那男子使出的乃是一种精妙的剑法。这种剑法的精妙所在,便是不与自己交手,而直接攻击自己剑法中的破绽。这让澄悯心中突然一喜,他跟澄观一样,也是一个武痴,不过他不似澄观那样所有的武学都迷恋,而是单单迷恋剑法罢了。自从二十年前他加入达摩院,他已经很少碰到对手,如今看到一个处处看破自己剑法破绽的人,顿时让他心中起了好胜之心。他当即将他会的精妙剑法一一使出,在让对方找破绽的同时,他感到自己的剑法修为也上了一个层次。
可是渐渐的,澄悯却是感到越来越吃力,那青衫男子的剑法似乎越来越熟练,早已不是刚才那样攻其所必救,而是澄悯的剑法刚刚使出,他的剑早已指向这招剑法的破绽所在,让澄悯根本无法将剑法使出。
澄悯脸上的汗水慢慢流了下来,他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施展一招完整的剑法。每每他刚摆出一个剑势,青衫男子早已将剑指到他剑招的破绽,让他无法将剑法使出,这让澄悯心中颇为郁闷。在旁观之人看来,澄悯不断变换着姿势,而那青衫男子却干脆站在那里,不断随着对方的姿势变换着手中长剑指向而已。唯一相同的是,两人都没有使出一招完整的剑法。
但是澄悯渐渐脸露痛苦之色,汗水不断流出,而那青衫男子却一脸轻松的表情。
突然,澄悯将长剑扔在地上,怅然道:“施主果然高明,这一场比试,我输了。”
青衫男子将长剑也扔到地上,表情恭敬的说道:“大师严重了。刚才若不是大师相让,我早已受伤了。这场比试,其实是我输了。”
“施主不必过谦,你后来那套剑法实在精妙,我着实无法抵挡。只是你运用的似乎不是很熟练?”
“不错。这套破剑式我也是刚刚学会,刚才若不是大师不断相让,容我将这套剑法融会贯通,我非但赢不了大师,恐怕一辈子也别想练会这套剑法。”看到澄悯想要说话,他忙接着说道。“大师其实不知道,这套剑法最为重要之处,便是要看出对方剑法的破绽。如果没有像大师这样的高手给我机会,不断使出高明的剑法供我参祥,我倒真是一辈子都别想学会这套剑法。毕竟,像大师这样剑法修为这么高的人,还是很少的。”
青衫男子这句话让澄悯觉得很是受用,他笑道:“如果施主不嫌弃,不妨在本寺居住一段时间,我们两人好好探讨下剑法,如何?”
青衫男子闻言大喜,道:“正有此意!在下华山剑客祈弥明见过大师,敢问大师法号?”
“我法号澄悯。”
“敢问这位祈施主的剑法,可是叫独孤九剑么?”韦小宝突然开口问道。
祈弥明惊道:“大师知道这套剑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