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幕僚?更何况幕僚所用与否皆在主官,陈启泰作为巡抚既无权任免藩司,如何能干涉自己的用人之权?越想越气,大书一封,弹劾陈启泰“专制无理”。
望着这一前一后的两封电报,徐世昌便犯难了。姑且不论陈启泰与蔡乃煌的嘴仗谁是谁非,师爷一事肯定是陈启泰太过鲁莽,他考虑了半天,一面命民政部派人去察访事情真相,另一面想派人去查办,不但要查蔡乃煌,也要查陈启泰。
所以陈启泰本人亦是风雨飘摇、自顾不暇,想靠他去查办橡皮股票一案,恐怕心有余而力不足。
“妙!遁词已经有了。”岑春煊大笑,“原本还为如何找说法回上海查办橡皮股票案烦心,如此一来便有名正言顺的借口。明日我便上奏,让皇上把这差事派给我,明查陈、蔡、瑞纠纷,暗查股票诈骗。”
“这倒不错,只是这查处办法?”善耆有些为难,“一时真想不出来。”
正闲扯间,赵秉钧求见。自杨家兄弟查处后,赵秉钧心里震撼之下,对林广宇死心塌地,对善耆亦是无比恭敬。每日早请示、晚汇报,将部中大事打理得服服帖帖,让善耆省了不少心思,见他工作勤勉,倒也不无嘉奖之意。赵的心机和狡诈已被善耆放在一边而倚为心腹,有什么大事也不瞒着他。
见礼毕,善耆开口道:“智庵,你来得正好,泽公和岑中堂正为大事烦恼,你平素主意甚多,这回有没有妙方?”
听了事情的原委,赵秉钧想了半天,心肝扑通扑通地跳,此事虽颇为棘手,但并非束手无策,如果能在这几位重臣前留下好感,将来自然贵不可言。所谓“富贵险中求”,为了前程,他打算豁出去了。
“王爷,两位大人。卑职倒是想了一个办法,但比较阴损,恐怕……”
“这里没有外人,但说无妨。”
“卑职想着,这事牵涉到洋人,若是正正经经交涉,洋人肯定不肯搭理,他们偏袒自己人偏袒惯了,说不定还要借机无理取闹。卑职这个法子便不是光明正大的来,而是……”说到紧要处,他却顿住了没说。
“说下去,只要能办成事就是好法子,光明正大?哼,洋人什么时候和我们讲过光明正大了?”
“那卑职便说了。”赵秉钧一边观察众人脸『色』,一边慢慢地说出一整套方案来。
善耆等人听后,无不倒吸一口冷气,赵秉钧的胆子忒大,这方案也着实有点吓人。估计全朝廷的命官也就他想得出这些法子。
“王爷,各位大人,卑职原本就不是清流君子,这几年和革命党交道打得多了,愈发成了真小人,想问题,办事情无一不是将人当真小人来看待,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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