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群策群力
载泽与善耆关系素来不错,作为亲贵里既有见识、又有魄力的高位者,两人倒是惺惺相惜。
善耆原本还担心载泽在盛宣怀一事上转不过弯来,一看他与岑春煊联合来访,便知道芥蒂已除,可相安无事了。他也松了口气,毕竟大臣倾轧与朝政不是什么好事。
岑春煊首先挑明来意,将上海橡皮股票之事前后叙述了一遍,说道:“王爷,此事不办,将来酿成大变,你我皆难逃其咎。”
“对度支部也是重大打击。”载泽在旁帮腔,“我和岑中堂思来想去,总觉得黔驴技穷,不得不请王爷想个法子。”
善耆的脸『色』当即就变了,民政部在全国各地都布有探子,上海橡皮股票热销的消息他是知情的,只是没想到居然有如此惊天大案,倒是让他一时间『乱』了方寸,好半天才说:“老夫一时也想不出来,不过有一样,陈启泰绝对靠不牢,还得另寻他人。”
“这又是为何?”
“江省目前有一桩无头官司,正在徐相名下查办,连带民政部亦在多方查证。”
原来,江苏巡抚陈启泰上了年纪,素来看不惯上海道蔡乃煌的洋做派,便寻了个由头,在公事上训斥几句,无非是借题发挥的发泄之语。但蔡到上海后与各方洋人打得火热,自恃有洋大人撑腰,并不把巡抚放在眼里,再加端方已转任直督,两江并无总督,他愈加肆无忌惮。对陈之训斥非但一一驳斥,反在信中回敬说对方“横一榻乌烟,叉八圈之麻雀”,锋头直斥对方平日不务正业,只知抽大烟、叉麻将。言下之意便是——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简直就是公然对骂。
当然,蔡乃煌所言略微夸张了些,此种情形在陈启泰身上虽不同程度存在,但在官员中亦是司空见惯之事,并非陈所独有,在世人眼中更非大是大非,平素都不上台面,他拿出来反唇相讥,往小处说便是纠缠于细枝末节,往大处说便是人身攻击。陈启泰大怒,认定蔡言辞无状,奏章参劾。论官员级别,他比蔡乃煌高了数级。按惯例,以督抚参司道、以上级劾下级没有不准的,处理结果往往视情节而定,重则撤职,轻则降级。岑春煊出京后,徐世昌专门负责参劾查办一事,原本也想依照办理,不料却又横生节枝——江苏藩司瑞澂参劾陈启泰的奏章又至。
不久前瑞澂因病请假,由臬司兼署,他有个亲信,姓顾,一直在藩司衙门做师爷,也算是跟了他20来年的旧识了。偏偏陈启泰听信算命先生之言,认定这个顾师爷与他八字不合,命中相冲,令其十分厌恶。瑞澂刚回家,他便将顾师爷斥退而另行安排他人。瑞澂得知其事后极为恼火,认为自己只是请假,并非开缺,如何能擅自斥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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