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周将军不是都说了,守住南昌城,就是大功一件!”金生桓眼皮都不抬一下,用鼻孔说道。
“小弟知道!不是,我就捉『摸』着,齐大帅一路打过来,如果咱们能助他一臂之力,想必……
“呦呵!贤弟很上心啊!怎么,这就想着抱人家的粗腿了?”金生桓口气轻慢的说。
被金生桓一语说破了心事,王德仁尴尬地陪着笑,慌忙解释道:“大帅说到哪里去了!小弟不是想着,刚投过来,立了功,也好说话不是!”
金生桓扭过身子,拍了拍王得仁的肩膀,“兄弟,不是做哥哥的说你,你啊,还真是嫩了!
这天上,掉不小金子来,掉下了,也砸死你!广东那边这么照顾咱们,当真为的什么民族大义?狗屁!无非是看着咱们兄弟还能一战!让咱们占着南昌,就是给孔有德放的钓饵,咱们是饵!别忘了身份,想高攀?
别忘了,齐降龙手下的十多万精兵,都不是吃素的!咱们这点兵马,算得了什么?卸磨杀驴的事,哥哥见得多了,凡事自己要留心,否则,将来只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大帅!您对广东那边还是不放心?”
“放心?怎么放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金生桓的面皮抽动了两下,“我知道你的心思,去了一趟广东,见识了人家的底子,觉得跟着他们有奔头。良禽择木而栖的道理,做哥哥就不明白。
嘿,但是,做事不能『操』切,你道人家到底是什么心思?你就肯定人家是实心待咱们兄弟?”
“哎……
“你先别急着跟哥哥我争,你用心想一想,你都干了些什么!就是要投靠人家,你也得找个好人家吧!”
“好人家?大帅是说……
“哼,跟我这儿装糊涂!”金生桓冷冷笑了笑,“我问你,你这次去广东,先见得谁?”
“齐降龙和齐经国啊!”王德仁还是一脸当然的样子。
“你道得意了?我再问你,那现在广东当家的是谁?”
“是,是姚阁老!”王得仁有些底气不足地说。
金生桓双手叉着腰,“你明知道这个道理,怎地不听我的话,非要先见齐家的兄弟?”
“可是,这是姚阁老自己在信中说,让咱们先见他们的啊!”
“放屁!”金生桓破口便骂,懊恼地瞪了王德仁一眼,背着双手在城头踱了两圈,道,“跟哥哥我玩捉『迷』藏!姚阁老在信中说的是,让咱们先到广州落脚,可没说先见齐家兄弟!临走的时候,我千叮咛万嘱咐,要你一定要先去肇庆拜见姚阁老!你到底是听不进去!
你怎么就不明白,姚阁老这么说,就是要看你我的态度。你说,这不是没事找事么!
还有,让你送的礼,你怎么不送?听了齐家兄的几句话,你就以为得了圣旨了?他们齐家不缺钱,别个大人家里也不要么?齐家再大的势力,能一手遮天么!”
“不!大哥!莫恼!”见金生桓有些恼,王德仁急忙拉住金生桓,分辩说道,“这送礼的事情,大哥却怪不得小弟!广东是谁家的天?齐家说不让送,小弟我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违他们的意啊!
再说,”王德仁贼贼地看了看四下,趴在金生桓耳朵上,“大哥的心思,小弟明白。不错,姚阁老现在是当家人,但一山不容二虎的道理,难道只有姚阁老懂得!据我所见,齐家的几个兄弟,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而且抱团!兄弟一心,其利断金啊!
大哥别忘了,广东的兵权可都在齐家的几个小子手上,齐大帅让我在他的军营里转了转,这稍一打听,您想怎么着,上上下下都是齐家的人!这年月,什么爵呀侯的,都是虚的,有兵才最要紧!姚阁老现在是当家人,但是将来的天,一准是齐家的!”
王德仁的一番辩解,金生桓默默听了,末了,摇摇头道:“咳!贤弟啊!你想的太简单了!
你倒只有你知道广东的局面?像咱们这种半路来的,想活得好,首先就得跟对人啊!哥哥我这些日子就闲下了?咳,谁不知道广东的兵权在齐家兄弟手上,但是你别忘了,这广东的家业可是陈阁老、姚阁老当年和粤海王打下来的,姚阁老带兵打仗的时候,这些黄口小儿还不知在哪儿呢!
你都知道兵权紧要,姚阁老不知道?粤海王被俘之后,姚阁老就是广东的天,你肯定姚阁老在军中没人?你就知道日后一定是齐家的天下!
怎么,就凭你我,还想在广东那里掺一脚?
不是为兄的说你,广东的水有多深,你我谁也不知道!大清是回不去了,朱家也就是傀儡,现在咱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只能跟着广东走,万一再一脚踏空了,那就是万劫不复!这个是非,咱们招惹不起。
管他谁当家,只要咱们兄弟活得痛快,这才是要紧的!
退一万步说,不管将来如何,毕竟姚阁老现在是当家人,先去肇庆拜见姚阁老、陈阁老,再见齐家的兄弟,任谁也挑不出理来!但你先见齐家兄弟,姚阁老心里能痛快么!”
一直以来金生桓对王德仁的小聪明,都没有想现在这么反感,自作聪明,却不知道是在害自己!“算了,不说这些,走一步看一步吧!总之,往后离是非远些,对咱们都有好处!”
挨了训,王德仁心底里不服,却也是耷拉着脑袋,应了一声,“那咱们下面怎么办?”
“加强戒备!孔有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小心中了人家的诱敌之计。”金生桓大方地教训道,“既然戴将军说了,让咱们固守南昌,照做就没错,若贸然出击,有个万一,那才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小心驶得万年船,咱们可经不起什么闪失了!”
……
十一月初一,南昌城头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入冬以后的雨水冰冷刺骨,城头的守兵七七八八地聚在城楼低下,躲避着雨水的侵袭。王德仁去城里办差,金生桓则披着明盔明甲,独自在城楼上,默默注视着城南敌军的动向。
孔有德突然在自己的营盘外掘沟两道,又立了土墙。也许正如他们所希望的,是齐降龙的大军快要杀到了。但如果这样,孔有德为何不走,反倒要滞留在南昌城下!他难道不怕被吃掉么?金生桓也是带兵多年的老将了,他隐隐感到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
但是,南昌城已经被围困了数月,城外的世界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金生桓也无法臆测。只好默默地等待着,毕竟,只要有周元康从水路的支援,南昌城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下面空旷的城墙上,几乎空无一人,只有无数的旌旗,在冰雨中守望。
“大帅!”
王德仁突然出现在身边。
“今天的粮食分配好了?”金生桓上来就关心地问道。围城之内,粮食是最至关紧要的,尤其是南昌要做长久计,库里的那些粮食,必须计划着吃。这件要紧事,金生桓不放心别人做,每天都是由王德仁亲自监督的。
“安排好了!”王德仁身上挂着雨珠,靠了上来,“大帅!”
“怎么了?”
“周将军回来了!”王得仁小心的说。
“哦!”刚才,他从城头上,已经看到了周元康的坐船停在了城外。
“周将军,现在巡抚衙门,说,请您过去。”王德仁靠近些,在金生桓耳边轻道,“周大人带来了一位贵客!”
“谁!”
“嘿嘿,您见了面,便知道了!”
王德仁却故弄玄虚地卖个关子,拉着金生桓下了城楼,披上斗篷,骑马便往巡抚衙门赶去。
在朱由榔离开广东后不久,姚世贤等便以内阁的名义将江西巡抚授予了金生桓,王德仁则暂为江西都督,算是部分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因此,如今金生桓的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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