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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北四镇(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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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下月移镇瓜州,却不知怎的,突然请缨回徐州了!呵呵。”

    果然回徐州了,“那,高杰往哪个方向走的?”杨春泰跟着紧追了一句。

    史可法对杨春泰的态度很是不满,但是也不好发作,忍耐地说:“向东走了!”

    “东?”齐降龙看了看马鸣騄,“果然如此?”

    马鸣騄回答说:“正是,前日大早,突然拔营向东,向东去了!”

    突然有一个不祥的预感出现在齐降龙的脑海里,“他不是回徐州,为何向东?”

    史可法还不知道齐降龙他们已经杀了刘泽清,只道他是姚世贤叫来抢地盘的,马鸣騄也不知道齐降龙此来的真实意图,因此看到齐降龙如此关心高杰的去向,十分不解。但是高杰回徐州不向北却向东走,也确实不解,纷纷摇了摇头。

    齐降龙也发现问话的方式有问题,换了一个说法,道:“他为何不向西?”

    “向西?”马鸣騄觉得齐降龙这个问题可笑,又不好笑出声来,忍了一忍,“西面便是黄得功的地方,高杰和黄得功向来不慕,在北面常常大打出手,他怎么会往西去!”

    “既然如此,高杰怎么敢带着全部兵马南下,不怕徐州空虚,被黄得功端了老巢!”杨春泰还没明白齐降龙的意思,听马鸣騄说得有取,便笑着问了一句。

    “高杰手下四五万号兵马,才来了不到三万,徐州和谈空虚之说?”这次轮到马鸣騄笑了。

    “伍万?不是只有三万么?”

    史可法见杨春泰不知国事兵事,口气不屑地说:“朝廷府库空虚,三万是饷额!”

    呵,听了这话,杨春泰也有些佩服高杰了,其他将领都吃空额,他到有心,三万饷养五万兵!扭头瞅了一眼齐降龙,却发现齐降龙脸『色』刷的变了,双目圆睁,面目狰狞,心下也是一颤!“大帅!”

    “速去!传令!”齐降龙喝道,“去,让巴雅尔带全部骑兵,立刻去接应少将军!”

    ……

    咳!

    姚世贤在京城等了半个多月,却是这样一个结果!高杰跑了,却是马士英传的信,哼,让他又能说什么呢。

    刚刚收到齐降龙的来信,姚世贤还不太相信,马士英一直没有出京啊,再说如果他要报信,也不会是最近几天的事情啊!让人一查,好么,倒不是马士英办的,是阮大铖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给高杰送的消息,而且也向黄得功和刘良佐通了风报了信。

    数十年以来,第一次如此感到身心疲惫!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看来自己和马士英、阮大铖的联盟,也只到这个分上了!也难怪,马士英和阮大铖本来就是小人,马士英一直以来觉得位置不问,处心积虑的巴结朱由崧,生怕失势,又如何放心军权都落在自己手里?自己说让阮大铖出任督师,毕竟是自家的队伍收拾了江北,到时候兵权还能不能落在他们手上,自然全看自己的一句话。

    咳!创业之初,他们便讨论过,有了结论,万事须靠自己,且不能急功近利,必须一点一滴积攒实力,上层路线,是走不通的,至少当时,现在都是如此。当年兄长执意入京,他和齐振华都曾苦劝,去了得不到什么,不去,朝廷也未必真敢撕破脸皮。

    但兄长执意要去,二哥和自己还笑他天真。想不到,如今自己更是蠢到了极点,以为朝廷衰落,自己便能执掌大权了,可笑!外面拿几十万的军队,几家的将领,都瞧着朝廷的这点权力,又如何容得下自己一个海盗坐朝?

    自取其辱,自取其辱啊!却又能怨得谁人?可恨自己又不好将这些不成器的都杀掉,杀了马士英、阮大铖,还有东林那一干臭石头!

    杀!都该杀!只是自己不能做坏人,背上这个恶名,几生几世也洗刷不清!再说,也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些事情了,天知道李自成在陕西能撑上几天。多尔衮既然想要这花花江山,那便拿去,连同这些污秽!

    但是,广东守得住么?

    左右两难的痛苦抉择,让姚世贤的脑子几乎炸了开来,狠狠地抓着自己的头发,一失手竟生生抓下了一缕,却已然花白!自己才四十四岁啊,头发都花白了!娘的,老子这都图了个什?

    两难?照这个架势,江北是不可能保住了,江北一失则大江难防,既然如此,何必在这里干耗着?对朝廷彻底绝望的姚世贤,开始给自己南逃找借口,寻理由,想了一圈,觉得这些个道理还是说得过去!

    唯一的问题是来都来了,怎么能够全身而退?撤兵,也要撤的堂而皇之,不能招人唾骂!而且,朝廷刮来的民脂民膏,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怎么着也有个百十万的底子,银子还在其次,尤其是粮食!也不能留给他们霍霍,更不能留给鞑子!

    姚世贤正自郁闷,雅儿身着一袭鹅黄小衫,『插』着一支素雅的银簪,携着一袭香气,漂进门来。

    雅儿年方二八,原是戏子的闺女,自小在戏班子长大,自小能弹一手琵琶,三年前被阮大铖买到,因曲弹得好,人更是娇小可人,极受宠爱,可惜阮大铖毕竟年岁大了,力不从心,一个形如枯槁的老东西,自然不能讨得雅儿的欢心。只是,她不过是一个低贱的奴婢,又能如何?

    那日,阮大铖突然将她从府里送到粤海楼,说是让自己伺候个什么大人,虽然打心眼里不乐意,但是时下老爷便是让如夫人(妾)陪客人睡觉也是寻常的事,何况是她。

    但自打见了老爷第一面,雅儿改变主意了,这位老爷相貌堂堂,仪表不凡,又正值盛年!谁比没有为将来打算的心思呢,计议一定,她便转了念,使尽浑身解数讨好这位老爷,希望他能留下自己,后面的事情,还真让她想着了。

    老爷是粤海王的义弟,又是广东巡抚,如今更是尊为阁老,这可使自己几生几世修来的福分啊!

    自打入府,她整日里挂着微笑,也是她的快乐,多少给愁苦不堪的姚世贤带了一些心灵上的慰籍,他看得出来,那时发自肺腑的快乐,不是强颜欢笑!

    到了晚饭的时辰,不见老爷出来,雅儿便自己个跑来唤老爷,却瞅着见老爷情绪反常,也不敢过问,福了一福,嘤嘤道:“爷!晚餐备好了!”

    姚世贤抬眼看了看眼前的雅儿,昨日,这个可人的尤物还惹得自己神魂颠倒,今儿早起尚云雨了一番,怎的,还是这张精致的脸盘,这袭摇曳生姿的身子,这副细滑的声音,但此刻看着听着,却只觉得无比厌恶。

    一不留神,姚世贤将手中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成了八瓣。

    雅尔瞧着姚世贤情绪极差,惊得花容失『色』,跟了老爷这些天,还头一遭看老爷摔东西,许是哪个不长眼的招了老爷的忌讳,连忙颤颤巍巍地蹲下身去,伸手清理着地上的残片,却由于紧张,一片残骸割破了手指,渗出血来,痛得雅儿委屈地直掉着泪,却又不敢作声,一片一片将地上的瓷片都收在手里。

    姚世贤却提不起丝毫的怜香惜玉,看着雅儿的一举一动,但觉得眼前不是那个雅儿,而是一件被阮大铖玩腻而自己却视若珍宝的物事,边上的阮大铖和马士英,正挑着狰狞的笑容,耻笑自己。耻笑自己的下作,耻笑自己的幼稚与无知!

    瞧着雅儿正要起身,姚世贤怒火中烧,却抬起腿来,“咚”的一计窝心脚,便踹在了雅尔小腹,当下将弱不禁风的雅尔踢了个四脚朝天,张着两只鲜血淋漓的芊芊玉手握着肚子,痛苦地窝在地上。

    姚世贤仍显不解气,一把将雅儿从地上拽起来,撂在书桌上,三两下撕光了她的衣服,却见她的下体,已然淌出了一滩鲜血。

    呀!姚世贤顿时清醒过来,将自己的外衣裹在雅儿身上,便往卧室抱,“来人!快去请郎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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