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烽烟再起(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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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建奴围城,其兵不敢轻动。陕兵未曾与奴战,即便堪用,兵无缺额,合松、杏及粤兵不过四万伍千之数,再加三万马兵也仅七八万之数,何况以五万计或可得实兵三万,以三万计当得几何?

    奴贼骁勇,本月之战,我军四五万众击敌二三万,方始亦不顺利,乃粤兵以火炮、骑兵冲『乱』敌军后阵,贼方引兵而去,而我军不敢追赶,可知奴贼之强!断不可强击,需以实击虚。而此刻义州兵虽仅二三万众,却是刚由辽东调来,士气正盛,其帅多尔衮又系『奸』狡之人,强攻恐凶多吉少。

    义州远离贼巢,粮草补给不便,而锦州重地,城高兵足,其攻也难见成效,牵连岁月反倒士气地落。而建奴虽有精兵十万,然外强中干,国小民寡,其远屯义州必难堪重负。只要等待时机,在贼兵士气低落疏于防备之时,必能一击而中。”陈啸龙说罢:“夏税刚刚收缴,秋税也是数月内的事情,以五万骑兵出关,支撑一年,还是稳妥的。臣恳请圣上仍以洪大人所报之数,发兵拨饷,洪大人必能马到功成!”

    皇上听了,沉思半晌,陈新甲见陈啸龙批驳自己的建议,脸上无光,驳斥道:“哼,陈大人振振有词,只是却有越俎代庖之嫌!你主理户部,只需筹措粮饷,如何这般对兵事大放厥词,是何居心?……

    “陈大人!”陈啸龙也不甘示弱,立刻开始挖陈新甲的痛楚,“若啸龙没有记错,那年陈大人督师十八万精锐却不敢与奴贼数万交锋,怎地如今却不知天高地厚,妄言辽东和战?您是好伤疤忘了痛,可是却将大明江山的安危置于脑后,轻言战守,空言误国!”

    “哼!你一个『奸』贾海寇,霍『乱』地方……

    皇上刚刚从自己的思绪中走出来,本已心烦意『乱』,却见到殿前两个大臣如疯狗一般,互相谩骂,一股怒火从胸中奔腾而起,“啪”地将桌子一拍:“住口!尔等皆我朝重臣,怎地如此不顾体面,不识大体?如此这般,成何体统!罚俸一年,以观后效!都下去!”

    ……

    这几日洪承畴没有来找齐振华下棋,虽说落得清闲,但齐振华又觉得缺了点什么,也不知道降龙那里情况如何,不过想想前些日在杏山城下,看到队伍的进攻能力,尤其是步、骑、炮协同作战,调度得当,举止严谨,让他十分欣慰。而降龙并没有积极请缨出战,也让他看到,这个孩子是可以独当一面了。

    对于自己的队伍,他已经没有丝毫的担忧,唯一让他多少有些牵挂的,也就是眼下辽东的战局。对于洪承畴乃至于关宁军对于建奴从心底里的一层压抑情感,他尽管隐隐感到不安,终究,他是希望大明朝能够顺利打赢这一场,不论对他自己,还是对于整个国家,胜利都是有利无害。

    即使朝廷赢了,也决不可能横扫辽东,关内的麻烦不解决,朝廷便没有可能专心北进,而皇太极也不会拿自己全部家当压在一场战斗上,拼尽自己的全部人马,何况,在辽东,贼势已成,贼根已固。

    可是自己与外界的联系,现在是越来越难了,洪承畴将自己看的很严,对于外界军情的把握,如今的他,也只能靠着残存的记忆,从洪承畴那里得到的零零星星情况,以及自己的臆想来估计了。越发有种耳聋目盲的感觉,影响着他心情。

    ……

    “先生!”

    “何事?”

    随从在齐振华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走,去见总督大人!”

    说罢齐振华跨出房门,带着几个随从,往洪承畴的大堂走去。门前的士兵并不敢阻拦他,入了大堂,只见洪承畴端坐其间,巡抚邱民仰、总兵吴三桂等俱在堂内。

    “齐大人!”洪承畴平平地与齐振华应了一声。

    齐振华上前,本想将洪承畴拉在一旁说话,但是看看周遭气氛,只好站于堂内,朗声道:“听闻制台大人愈出兵攻敌,下官深以为不妥!特来面见大人,还望大人三思!”

    洪承畴道:“哦?齐大人有何见教?”

    “如今多尔衮部归而济尔哈朗新至,其士气方纲,粮草充足,此人亦属能战之人,我锦州粮草即将告罄,诸路大军筹备不足,此时邀战只怕与我不利,还望老大人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哼!”洪承畴“啪”地将一份折子在桌子上摔了一响,抬手想丢下地去,手伸出一半,又收了回来,“这是兵部的公文,齐大人自己看看!哼!只拨了三万马军和粮草,要本镇半年之内克服义州。甚至有人说,本镇练兵多日,耗费了不少银两,怎能不打上一场?连圣上都要本镇克期出战!不战成么?”

    齐振华接过来公文,看了几眼,丢在一边:“老大人以国事为重,何必与这等人一般见识,陈新甲是什么底细,在座的有何人不知哪个不晓?朝中清议误国也不新鲜了,圣上受其蒙蔽,老大人只需炳明实情,何必冒然行事。如此仓促出兵,只怕胜败难料啊!”

    “齐大人!”新任辽东巡抚邱民仰道,“齐大人所言极是,只是朝廷已经连续两次催战,制台大人也是万般无奈!”

    任邱民仰字长白,陕西渭南人,万历朝进士,为官以来,于民事兵事都有不少建树。崇祯二年,其所辖顺天东安县被兵,民仰晨夕登陴守,四方勤王军毕出其地,民仰调度有方,民不知扰。擢御史,敢言敢谏。时四方多盗,镇抚率怯懦不敢战,酿成大『乱』,吴桥兵变列城多陷,巡抚余大成、孙元化皆主抚;流贼扰山西,巡抚宋统殷下令,杀贼者抵死。民仰先后疏论其非,后皆如民仰言。

    故圣上以其知兵而擢辽东巡抚。

    邱民仰虽说对辽局了解不深,但是在对待齐振华的问题上,他的心思是分明确――这个人虽然出身不佳,但是有谋略,麾下兵精粮足,笼络得当,对辽局有极大助力。因此,尽管这次会议齐振华是不请自来,有违体制,但他还是十分客气地为他解释。

    齐振华听了,摇头道:“邱大人,老大人的难处,齐某明白,也曾就此事与老大人商讨。可是如今辽局胜败牵累全局,不可有半点闪失!老大人统帅三军,举措调度当以战场形势为依归,兵部的昏话,不听也罢。只见中朝干预军机而覆亡落败者,未有闻奏凯报捷者。陈新甲妄言战守确实可恶,但老大人切不可一时之气,意气用事啊!”

    洪承畴摆摆手:“齐大人,此事,老镇自有主张,你不必多言!”

    齐振华看看洪承畴,看看四周的将军,突然想起了什么,欠身道:“恕下官冒犯!”

    说完便告辞去了。

    与多尔衮多以游骑袭扰不同,济尔哈朗再次驻守义州之后,又派出队伍,在锦州城外扎营监视。吴三桂袭击『逼』退锦州外的奴兵后,洪承畴也感到浪费了一此机会,心中实际上十分懊恼。如今见到济尔哈朗又来设营,心中便起了歼敌的想法。

    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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