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汉人站定脚跟向上攀爬的柱石。
努尔哈赤和皇太极都吃过没有火炮的亏，皇太极花了多年心血，终于在天聪五年正月铸成了第一尊重炮，为了鼓励，铸炮的从奴隶直接授予官职，而如他们这些投降的部队，则主要是靠放炮立功――冲锋陷阵满人可是瞧不上他们，可是到了玩火器，就不得不倚重他们――毕竟离了大炮，你们这些蛮子再能耐，面对明国重镇，也只有望洋兴叹得份。
耿仲明下令准备，一些士兵开始将炮规取出，调整『射』角和方向。摆弄了两刻钟光景，总算调试完了。此时智顺王尚可喜的天助军以及石廷柱、马光远统驭的左右两旗汉军的火炮也调校完毕。
见火炮准备完毕，皇太极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传令兵领命奔向炮兵阵地，一声令下，一排白烟藤然升起。
“轰隆隆”一阵炮响，镇的城台上的金国凤脚下一嘛，再瞧城外，围绕着城外筑垒，地面上各开了几处深坑，想不到虏兵的火器已如此锐利，金国凤扭头看了看自己手边的火炮，不禁感慨。
皇太极满等着一通炮炸塌一个土台，抖抖大清国的威风，结果只看到土包周围开了几个地洞，眉头一紧来到天佑军阵前。
孔有德爬到近前解释说这只是试炮，皇太极只是温言抚慰，不再说话，也不离去。
却听石廷柱部炮声再起，只是不见命中敌台，马光远部炮声继起，那明国的土台依旧纹丝不动，待尚可喜的天助军一通炮响过后，定睛一看，仍未命中，道是随着从土台里『射』出的铅子，撂倒了几位在做战场侦查的散骑。
皇太极回头瞟了孔有德一眼，说一声“莫急”。却看得他心头发『毛』，从地上一骨碌滚起来，冲耿仲明瞧了一瞧，见耿仲明回了个眼神，心下稍安。耿仲明一挥小旗，天佑军再起一排刺鼻的硝烟，连皇太极明显感到从炮口喷出的起浪『逼』人而来，那些三四千斤的火炮带着炮车猛然向后缩了数尺。
再看下面，只听轰隆一声，一座土台霎时间火光大作，从里而外散了架。
“将军！”一名了望手跑过来，跪在金国凤面前，“东隅台似被诱爆了炮『药』，已毁。”
金国凤骂一句脏话，可惜距离太远，城头重炮够不到，而城中兵丁不过三千，无法出城接应，只能眼睁睁看着城南台又被轰塌。
齐宝国坐在树杈上，端着千里眼，仔细地看着远处，听见树下放哨的齐经国冲上面打了个口哨，向下看了看，收了纸、笔、千里眼，三两下窜回地上。
“瞧明白了？” 齐经国问到。
齐宝国拍着胸脯，“放心，全在这儿了！”便将刚才画的图纸拿出来，交给兄长。
齐经国也不看，将那图纸向怀里一揣，拉着弟弟就走，不远处有一匹马，哥俩坐上去，向杏山方向跑去……
齐降龙闷头坐在边上，齐振华一脸铁青，背着手，在中间走来走去，旁边还有几个将领。为了培养儿子，过了年便把他们留在辽东军中，这次登陆杏山也一并带来了，谁知中午吃饭的时候，却没见到人了，满军营寻遍了，连个影子都没找到。
“父亲！”
还没等传令兵近来通报，齐经国、齐宝国两兄弟一前一后进了来，邀功一样跑到齐振华面前，丝毫没注意到父亲的脸『色』，“父亲，您猜我们去哪了？”
齐振华狠狠地瞪着他们，怒喝一声，“跪下！”一边的将领却一个个松了口气，看看齐降龙的眼『色』，纷纷起立出去，只留齐降龙、齐定轩在。
兄弟二人没『摸』清情况，下意识扑通扑通跪在地上，齐振华喘着粗气，将一根指头指着两个儿子，想骂他们，却一口气如何也吐不出来，强自定神，换一口劲，“翅膀硬了，军规也不放在眼里了？”气头上，实在无话可说，又喝一声，“来人，拖出去，各打二十皮鞭！”
门外的卫兵刷刷进来四人，便要上前绑人，齐降龙连忙起身，跪在地上，就要求情，齐振华一摆手，“谁都不要说，拖出去，打。”看这两个儿子被拖着出去，齐振华好像想起什么，“慢。”
卫兵连忙住了脚步，却听齐振华道，“告诉他们，手下不实，休怪我军法无情！”
齐降龙看两个小子被拖出去，也跟着去了。吼出来，齐振华的心情也顺畅了些，却顿时觉得冷了，裹起大衣向寝帐去。
队伍早已经用了晚饭，齐振华却直到儿子回来，才有胃口，齐降龙也就陪着他。
不多时，经国、宝国两兄弟也别扭地进来帐内，齐振华微微道一声，“坐！”
两个小子却扭扭捏捏，不见动静，“怎么？”
“屁股疼！”
“哼，哼哼，”齐振华似笑非笑看着儿子，“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齐降龙在一边看着，『插』口道，“先生您看。”便将两幅地图给齐振华看。
齐振华将两张图放在一排，都是画的几座山头，一座孤城，都标着三座土垒和山头上阵地的部署，分明是松山城外的军事图，内容基本一致，只是其中一幅更加细致。齐振华看了看一幅画右下角的标注，了然道，“这是你们画的？”手里将那幅更精细些的拿了起来。
“是我画的！”齐宝国立刻表功。
“你们去松山了？”齐振华问道。
齐经国道，“早『操』时我同二弟骑马去的松山，本想看看鞑子兵是个什么样子，正好赶上鞑子攻城，我和二弟顺手画了下来。”
“我还看到一个身穿金黄甲胄的家伙，给那些鞑子炮兵训话，搞不好是个大官。”齐宝国道。
齐振华心道，那人八成就是皇太极，他们回来之前派出的斥候就已经将战场情况汇报了，能穿着金黄甲胄给乌真超哈军训话的，怕也只有皇太极了――这两支汉军部队，并不隶属于任何一旗。
“这是你画的？”
“确是二弟所画，孩儿在树下望风。”
“那你还瞧见什么了？”
“鞑子炮兵瞄准技术还算不错，头一通炮什么也没打中，第二轮就炸塌了一坐土垒，五通齐『射』，便将城外筑垒全部击毁，而且『射』程很远。”齐宝国喝一口汤，“不过。”
“不过什么？”
“孩儿瞧见那些火炮实在太笨重，他们转移火炮时，得用八九头牛才拉得动，而且装填起来也慢得很，这要是在野战，根本派不上用场。”齐宝国一面吃一面说，这一天他们可是累坏了，中午只吃了点干粮。
看着儿子，齐振华心底里一股暖流在『荡』漾着，微微笑了笑，“慢慢吃。”
……
“轰隆隆”
伴随着震天的怒吼，大清国的炮弹呼啸着奔向淡薄的松山城头。石廷柱亲自指挥着炮手，朝着松山猛轰。原由佟养『性』一手掌管的汉军在佟养『性』死后被分作左右两旗，左翼委于石廷柱，右翼委于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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