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滚蛋。”
这两年来的扩建,眼下商行的主力战船里战列舰虽仍只一艘,可“平”字号炮舰涨到七艘,四百吨多载炮二十多门的“镇”字好炮船已经有十五只,四百多吨的标准化武装商船也有是二十三条,随时可以改装作战,而其较他三百吨上下的船只也有三十多只,和郑芝龙硬拼或许要两败俱伤可对付红『毛』恐怕就不那么难了,毕竟有本土优势。再者,他麾下还有在早期的那数百骨干基础上扩充起来的一支五千人的陆军和一千人的城防部队。
“那这些社民?”
“我答应的事情自然会做到,不过,做事要有先后不能卤莽行事,这里面就先不要提,我心里有数。”齐振华避重就轻地说。
“好了。”
“小尔红夷……犯吾天威……好,就这样。”齐振华拿起戳子“啪”地踏一个印子,“送过去吧。”
齐降龙收好了文书,跑出去安排,齐振华稍微等了一下,也上了甲板,吩咐万渝琛等送信的人回来就起锚开航,让船队沿着西海岸向北航行,环绕全岛,进一步勘测岛上地形。
是夜,理枷睡醒过来,水兵将他带到将台上齐振华身旁。
“白天我说的话,你都记得么?”
“记得,大人您说一定会帮助我们驱逐红鬼。可是咱们这是去哪啊?”小伙子弄不明白齐振华的葫芦里是什么『药』,可雪白的浪花却让他明白自己正在远离他的家乡。
“别急。”齐振华很和善地说,“我既然说了要撵走那些红『毛』,就一定会做到。不过,对红『毛』的武力,我想你们也是清楚的吧!”
“是啊,这些红鬼,不知有什么妖术人人刀枪不入,反倒是我们每次都丢了有好些兄弟。”说起来理枷就有些伤心。
“所以,这事情不是一天两天办得到的!我也需要一些时间准备,而且恐怕还要有朝廷的旨意,毕竟我是陛下的臣子,不可擅动刀兵。这样,我留你在我身边,一方面也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心帮你们,另一面也是让你给我和你们头领牵线搭桥,你可愿意?”齐振华诚恳地看着这小伙子。
理枷埋头思量了一下,答应下来,齐振华立刻让万渝琛安排他暂时在旗舰上做了水手,也允诺过一阵子让他回社里报个信。
原想着和同“红『毛』朋友”把酒言欢的齐振华,为了取得将来控制琉球的道义援助,只得表面上放弃这次行动。其实对于红『毛』拖延不交税银的问题,齐振华并不在意,本来就没有多少数目,而且他也只是想借这个机会『摸』一下红『毛』的底,现在看来,东印度公司在不受到教训的情况下是不会低头的,毕竟关乎体面。
这次出行,他只带了“平海”“平江”号炮舰和三条“镇”字型炮船,而旗舰就设在“平江”号上,挂的是郭长林的旗,以掩人耳目。没几日船队就要进入郑芝龙的势力范围了,据外部传言,二八兄弟会头领颜思齐几月前因外出打猎染了风寒,结果爆猝与笨港,日前郑芝龙刚被正式推举为首领,正在郭怀一的建议下准备开垦此地。
现在势力单薄,齐振华只敢让船队远远靠在笨港外面的开阔海面上,并加派了侦察人手,好在遭遇不测的时候能及时逃脱。
不过毕竟元旦是汉人最重要的节日,对这些漂泊在外或无家可归的人来说,有一份温馨是非常难得的,所以除夕夜里齐振华也允许大家在船上搞搞联欢,把路上收购的鹿肉取出来收拾了分着享用,再围着唱唱歌喝点酒什么的,不过分量要严格控制,以免误了大事。
平江号上灯笼把甲板照得透亮,齐振华也端着酒啃着鹿腿,和水手们说说笑笑增进感情,被水手们吆喝的唱了几个调子,说实在的他声音着实难听,可水手们很领情还是热烈鼓掌,唱了曲男儿当自强,兴奋的齐振华站在水手中间,指着手下的兵说:“我知道,出来这么些天,一群大老爷们憋坏了吧?我是没有给你们准备姑娘了,不过别急,这次出海敢上元旦,我齐振华领大家的情,”顺手作个揖,拍着胸脯说,“当然也不能白领是吧,这样,等回去喽,广州城里什么楼什么楼啊的,你们尽管开口,我给你们通通包下来,大伙好好乐乐,啊!借着今天喜庆气氛我再给大家每人五两银子红包,随便买点什么,好不好?降龙,把银子抬上来!都有份啊!”
“哦!好!”水手听着齐振华又要慷慨散财,纷纷欢呼着领了银子,心底里则念叨着自己没跟错人。
郑芝龙领导的一官党那一干人众今天也过年,不过他们是在岸上。郑芝龙刚座了一把手的交椅,心里自然是欢喜,也就没有理会外海停靠的商行队伍,当然他也不知道齐振华就在那里。
船上,一部分人换下刚才当值的水手,闲着的或说说话聊天,或下棋解闷,或静静地躺上自己的吊床辞旧岁迎新年。齐振华克制再三还是喝了不少酒,虽然头脑还很清醒,却已稍微有些困倦,就吩咐人注意夜里的工作,回舱倒头睡了。
“先生!”齐降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齐振华一咕噜窜起来,一头冷汗渗出来,抄起短枪紧张地左右看看,刚才正梦见被人追杀呢,场景好惊险!“怎么?郑芝龙打来了?”
“郑军没什么动静!”齐降龙解释道。
“噢!”竖着耳朵用劲听听是没什么声响,“那怎么了,有事么?”齐振华有些皱眉。
“郭长林船长捉了个『奸』细。”齐降龙回答说。
“『奸』细?”齐振华别好短枪,套好外衣,“是什么情况?”
“问不出来,怎么着都不说话,郭船长本来要动粗,却发现是个女的,就着先来通知您,看怎么处置。”
“噢,那带进来吧。”
两个水兵推开门,架着一团湿漉漉的物体进来,放在木版上后退了出去。那人披头散发,低着头,脸又被遮了大半,刚好灯光也只照个侧面,齐振华左右看不清模样。
“会说汉话么?”齐振华坐在太师椅上,前倾了身子问道。
“不说话?……
“哎,卫兵,我怎么瞧着脏兮兮的难受,降龙,去,找几个人给她洗涮干净了,换身衣服再给我带来。”
“别――”
“嘿嘿,和着你听得懂汉话啊,我还当你不明白呢!”齐振华得意的坏笑着看着那张抬起来的小脸。
……
又花去二十天光景,船队环绕了整岛,齐振华一面考察了水文地理,休整补充了海图,在一些重要地方还让随船的工笔画匠一一仔细描画下来以备日后详查。
“你小子,终于动了凡心了,啊?”接船的时候意外发现齐振华舱里出了女人,陈啸龙和姚世贤一道打趣他说。“说是去和洋鬼子联欢,到了就联欢出这么个水平!”
“是啊!谁说不是呢!”姚世贤拍着手,“喔!我说你这么积极出海,原来你是……
“是个屁!”齐振华看这么多人,再这么闹下去太丢面子,“你们两个少说风凉话,咱回说。”
进了宅子,三个人三转两转入了密室,齐振华神秘兮兮地说:“你们知道颜思齐吧?”
“哦,原来不是郑芝龙的头么?有个什么二八兄弟会的。”
“李旦知道么?”
“废话!别在那兜圈子。”
“那你知道这颜思齐和李旦是什么关系?”
“这我们哪知道去?”陈啸龙不耐地说。
“那我告诉你们个小秘密,别说漏了啊,这两个家伙啊,他根本就是一个人的两个身份。”
“啊?”姚世贤和陈啸龙不可思议地说,“不会吧!”
“什么不会,这一遭我算是弄明白了,咱们一直不是纳闷郑芝龙那伙人怎么在日本风头这么劲,李旦还能无动于衷么,其实这两家根本是一伙人。”齐振华手指头轻轻敲着椅子扶手,“李旦意图推翻幕府,动机么可能是为了海上贸易,就暗地里组织了二八兄弟会,自己编出个身份叫颜思齐,郑芝龙在这个地下组织里主要就是统领武装部分的。”
“有可能,仔细想想,李旦和颜思齐同在日本发展却从来没有同时亮过像,有可能。”
“郑芝龙原来不过是个跑堂的,还给洋鬼子打工,怎么着几年就声名雀起,你想想没有后台老板挺他可能么?”齐振华鄙视地说,“不过这小子也忒不地道,竟然起了歹心,想谋夺李旦的家产,前阵子颜思齐或者说就是李旦去世十有八九是他捣的鬼!”
“呦?这小伙子够狠哪!”
“谁说不是呢!他在澎湖剿匪的时候李旦他们在日本起事败了,逃到笨港的时候李旦手头的力量就剩不下多少了,大队人马都叫郑芝龙拉去了前线,战后郑芝龙就借机拿到了全部兵权,李旦那时侯估计已经无能为力了。可是再没几个月外界就传说颜思齐因为打猎受了风寒而爆猝,这里面能没有门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郑芝龙能叫外界知道?”
“山人自有妙计!”齐振华卖个关子,“那女的,就是李旦的小女儿,侥幸跑出来的。正好我路过笨港附近,她想偷上船的时候被发现的。”
“你是在郑芝龙的地头找到的人?”陈啸龙谨慎的分析说,“那有没有可能其实是郑芝龙那小伙子派来的『奸』细呀?咱们两家的冲突可是说起就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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