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更多地像农业,而不是工业。’依我的理解,那就是语文教学是种庄稼,而不是做产品;语文课堂是庄稼地,而不是流水线;语文教师是农夫而非工人;语文教育是春种秋收的整体,而不是各司其职的零部件生产;师生间是农民对种子的期盼与热情,而非工人与车床对零部件的冷漠。
在语文教育的庄稼地里,理应有和风细雨,有日月星辰,有花团锦簇,有果实芬芳。而不是机车的刺耳轰鸣,不是千人一面的‘合格产品’,不是千篇一律的沉默,不是一丝不苟的规矩。我们希望学生都能自由地呼吸、快乐地生长,享受语文的智慧、吮吸语文的营养,让生命拥抱语文,用语文滋润生命。
给学生自由的空间,让他们成为主人。我们常说,‘温室里的花朵开不艳’,同样,笼子里的鸟儿也不可能飞得多高。”
“是啊,我们喊语文改革这么多年,如今看看,好像真没有多大的变化呀!”宋晓丹说。
李振东想了一下又说:“语文教育要更加关注学生的情商。这一点我们过去可能是忽视了。学语文的人是需要一点感情的。麻木的人只会学死板的语文,当然也学不好语文。语文教育更讲一个‘趣’字,一个‘情’字,一个‘活’字。我们常常高喊采用诱思教学,吸引教学。但我们往往少了些耐心,少了点童心。比如,在教学盲人女作家海伦・凯勒的《假如给我三天光明》这篇文章时,我们因为课时紧,任务重,也因为料想学生不太感兴趣,大概都是作为自读课文让学生自己看看了事。恐怕很少有人会像吉林长春五中的肖礼老师那样去做:他抱着一个大纸箱走上讲台,顿时引来学生一片好奇。他要学生自告奋勇地蒙住眼睛,然后从座位上到讲台前去抓取箱中的东西,然后用手『摸』,用鼻子闻,猜出它是什么东西。学生的猜测五花八门,有不少都猜错了。这样做了以后,肖老师才让学生进入课文。课后一位学生写道:‘我感谢我们的语文老师给了我海伦似的感知世界的机会,感谢通过这样的感知,让我对现实生活充满了以前并不珍惜的爱。’
知识可以传授,感受必须体悟,而我们的语文课也常常把体悟的东西当做传授的内容,这样就难免死板。英国一所学校,要求学生必须扮演一天残疾人,有扮演盲人的、也有扮演瘸子的、还有扮演聋哑人的。校长说,爱心是需要感受的,只有自己曾经是‘残疾人’,才会有真正的感受。并且只有这样,将来面对残疾人时,才能从人『性』的角度平等地帮助他们、爱他们,因为自己曾切身感受到别人的帮助。
在一定意义上,我们似乎可以这样说,语文就是生活。把学生引向生活,把生活带进语文,让学生触『摸』鲜活的、亲切可感的生命化语文,学生便能感受到语文的生命脉动。陈奂生离我们远去了,但千百万进城打工的农民工还在;‘烛之武退秦师’的惊心动魄远去了,但国务院总理答中外记者的妙语连珠还在;装在套子里的别里科夫远去了,但装在分数里的学生还在;买人血馒头的华老栓远去了。语文的外延与生活的外延相同。生活有多宽,语文就有多宽,心就该有多宽。”
李振东讲的太深刻了,他对语文教学的内容了如指掌,许多课他都教过,举例子信手拈来,运用自如,而又如此生动,让宋晓丹听了赞叹不己。
马丽娇下午没课,英语组的一个年轻老师找她一块到校办公室,给职称评聘表盖章。文书见她俩进来,热情接待,并从抽屉里拿出公章。这时,总务主任走了进来,大声地问文书:“李校长在吗?”
“在。”文书回答。
“我得找他,让他签字报销。”总务主任说完要走,被文书拦住:“你现在别打扰李校长,他刚才告诉我,有重要事,谁也不接待。”
“什么重要事呀?”总务主任问。
“正和一个老师谈话呢!”文书边说边把章盖在了登记表上。
“和哪个老师谈话这么重要?我进去让他签个字就得了。”总务主任说着还要去,文书急了,赶忙过去把他拦住,“李校长说了,不让别人进去打扰。你进去了,我工作不就失职了吗?”
“和谁谈话呢?”总务主任又问。
“和宋晓丹老师。”文书回答。
一听是宋晓丹,总务主任做了个鬼脸,“啊,和宋大局长谈话,那我是不能打扰了。”他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清背冲着他的是马丽娇。
听了这些话,马丽娇的心里很不好受,盖完了章,她和女教师离开。她让女教师一个人回教研组,说自己还有点别的事,就一个人来到了校长室的门外。门没关严,还留着一个挺大的缝,里面说话的声音清晰可见。她听到的是丈夫李振东那洪亮的声音:“语文训练要像种庄稼一样精耕细作。刚才说了要让学生像庄稼一样自由呼吸,给他们广阔的思维空间。一定有人会问:那么考试怎么办?谈这个问题,我想要澄清一个认识误区。我们常说高分低能,其实,想一想,那些成绩好的同学能力是否就低呢?分数低的同学能力就高吗?回答应该是否定的。能力和分数本质上应该是统一的。搞素质教育不能惧怕应试,但也不能为了应试而扼杀了学生在情感、思维方面的天『性』。要保证学生真正学有所得,还应该加强语文训练。语文能力的提高,是以一定数量的语言材料积累和反复多次的语言实践为基础的。
仔细想一想现在中学生的语文水平,我们就会感到着急:一名高中生,已学了近十年语文,却写不对一张请假条,表达不清一个意思,写不好一篇文章,读不通一段文言,提不出一个问题,这不能不说是语文教育的问题。汉语水平低下已不是个别现象,语言错误不仅出现在中小学生的口头和书面表达之中,甚至出现在大学生、硕士、博士的口头和书面表达之中;不仅出现在书报杂志、广告标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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