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时候在云南的朱家后代,恐怕就只有刚刚被削了护卫、官属不久的岷王朱楩(pian),而楼上那耗子明显只有二十来岁的年纪,最大的可能,就是朱楩的儿子,至于是朱徵焲(zhiyi)还是朱徵煣(rou),这个倒是没有关系。
“管他是猪之胰还是猪之肉,总之都不是什么好货!”对于朱家人给自己子孙起名字的能力,潘厚仁始终是瞧不起的,从那朱重八的爷爷辈开始,那就是有传统的。
“三弟啊,若是你眼睛没有看花,那此事就甚为严重了,我跟你二哥需要好生合计合计,不若你先上楼,去稳住那年轻人和那白子,我和你二哥随后就来。”黄俨从身上掏出一个袋子,同样是锦罗织就,但潘厚仁一瞧,档次明显就没有耗子丢出那个高,潘厚仁瞄了一眼,立即判断出里面即便是装满金子,也不过二三十两。
“这里面有些金子,三弟你先拿去用!”黄俨倒是有些魄力,三十两金子说用就用,一点都不犹豫,见黄俨如此表现,那严宽也不甘落后,紧跟着掏出差不多十两金子来。
潘厚仁心中暗道两个死太监也是捞钱的主,脸上神情却是大义凌然:“岂有费两位兄长银钱的说法。此等小事,何足挂齿,小弟这就上去了!”
毕竟是穿越而来的灵魂,面对一个世子或者是王子,潘厚仁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理压力,而他的表现落在黄俨和严宽眼中,味道就截然不同了。
两人暗中对潘厚仁的表现频频点头,却是目送上潘厚仁风萧萧兮易水寒一般登上楼梯。
楼上,那耗子还在炫富,他身边已经依偎着两个春兰阁的姑娘,一个喂酒,一个喂云南特有的蜜饯,好不逍遥。潘厚仁眼神一扫,就看到站在耗子身后的白子,额头上还在冒汗。
“咳咳,亲秀妈啊,少爷我回来了,喏,潘号交子,黄金五十两,赶快把这个烦人的家伙打发走!”潘厚仁从腰带里掏出一张戳了潘家印鉴的纸来。
潘厚仁说是交子,其实跟宋朝发布的交子那是半个通宝的关系都没有,这种由潘家发行的玩意儿类似于后世的支票,只有大额,却也只能在云南昆明附近使用,而且只能跟潘家兑换。
由此可见潘家的财力,在云南昆明附近已经达到何种夸张的程度。
那轻飘飘的交子落在桌上,换来的却是耗子嚣张的大笑:
“五十两?哈哈,贱藉就是贱藉,五十两金子都好意思拿出来显摆,秀娘,你告诉这小子,我刚刚花了多少钱包下你们春兰阁的?”
虽说春兰阁那也是潘家的生意,但秀娘在风尘里打滚多少年了,岂会没有半点眼力?百把两的金子固然可以让她动容,但若仅仅是个富家子,秀娘也不会将对方放在眼里。
整个昆明城里谁不知道潘家第三代没有男丁,唯一让潘家老爷子惦记的,就是潘厚仁这个家生子。将来潘徵徵出嫁了,这潘家诺大的基业,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到潘厚仁手中,秀娘能不给潘厚仁撑腰?
然而此时,柔媚的秀娘走到潘厚仁面前,伸出白皙纤长的食指,在潘厚仁额头上轻轻一戳:
“你呀,就是个败家子儿,还不赶快把东西收起来,免得平白无故得罪了贵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