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08-17
226同心
四目相缠,玉岫紧抿着双唇,那双黑眸似将她冻伤一般,眸光如冰,不锋利,却就这么平缓地、轻易地要将她心口刺透,让她瑟缩不停,让她想张口,却出不了声,就这么一言不发地望着。
公子恪靠在枕上看她,孤灯本就微恍,此刻更显她独自一人孤立在昏暗的阴影中,唯一双清冽眸子,此时此刻仍旧亮得吓人,也静得吓人。
“去帮朕召温洵进来,朕有话要跟他说。”公子恪将眸光从她身上撤去,似很累,疲惫地垂眸道。
“皇上有什么话,与臣妾说不好吗?”
“朕与温洵将军商量的是国事,你一介妃嫔难道想觊越国事?”
因着高热,公子恪眼中犹带着通红的血丝,张口的话决绝笃定,第一次,用这样冠冕堂皇的帝王威仪来压喝她。
玉岫只觉得一口气直憋到胸口里,强硬地抬头看他:“皇上曾经选我入宫之时,也害怕我觊越自己的身份,干预皇上的帝王之术吗?”
“你……”公子恪抬眸看她,未料玉岫会如此反驳,一句话叫他想起当日在信阳郡自己求她入宫时的言语,竟喉中哽塞。
短暂的沉默后,只听玉岫的声音,仍旧是沉静缓利,“我倒不知道,皇上竟会对一块色厉内荏、虚有其表的绣花枕头倾心。”
“温玉岫,你莫要忘了,没有朕,你活不到今天。”
玉岫不解,怔怔地看着他,见公子恪正深深地望着自己,鼻息微显沉重,语出再平和缓慢不过,却如针扎般刺入她心魄神智。
“从你欺瞒过朕,擅自深入虎穴地潜进赵则的军中时,你便早已乱了原有的方寸。共进退,首当其冲地从来不是舍身挺命地冲在盟友前面去为他挡刀子,而是保证自己能够活下去。朕原以为那些年你能够活下来,这道理你应该比朕知道得更多些,可朕看你却忘了。”
酸涩滋味逼痛了眼眶,玉岫咬着唇,看他平静至极地道:“此番讨伐襄师军一事,若非朕先与景穆世子互为策应,后又御驾亲征,你当真以为你能保妥自己的性命?你当真以为你能安稳无事,是因你自己一味地沉静谋算?你知晓朕下令腰斩赵,因他曾救你,心中为他唏嘘伤身,哪怕只是片刻,你当朕真的不明白吗?”
玉岫被他这连番追问给噎住,哑然不能答。
是啊,她总自以为沉静,总以为握着刀刃便能活下去,却忘记了求生的本能还有退后,她只记得蒙头往前,却早已失掉了该有的防备,只想着并肩联袂,却一度忘了,若是那并肩要去看的景色最后只余她一人独赏,她又有没有走到最后的勇气。
公子恪扯了下嘴角,放低声线,“玉岫,与太后相比,你不是同她争锋的料,她为了保全自己,连亲生骨肉都能手刃,而你虽手负杀戮血腥,却从不愿主动去做那肮脏之事。这些年,是朕逼着你杀人,是朕逼着你面对你不愿面对之事,是朕教会你所有肮脏的手腕,所以你曾经恨朕,甚至无时无刻不想摆脱朕。朕若不在了,无人再逼你妥协自己的善良与宽宏,你还能有胜算吗?即便你真能在这深阙宫闱权冠六宫,朕也没有自信你能舒心快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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