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刀已经被抽去以外,身上的服裳与蒙面丝毫未动,还保留着昨天的原样。
她的面色已不是渗白,反而还泛着些青。再加上太后宫中喜明亮,白日也燃了宝烛,映着那尸体更加诡异骇人。
太后与公子恪对视一眼,朗声道:“你们几个仔细认认,这是昨天那刺客吗?”
一个銮仪卫刚看了一眼那半蒙在面上的镂花小罩,就忍不住道:“对!对!就是她!我认得这蒙面,昨天看得清清楚楚!”
“你认仔细一点……”太后原本温柔的声音忽而带了几分凌厉,叫人心底没来由一惊。
那个銮仪卫吓得往后一退,顶着太后皇帝一众人的目光,冷汗涔然而下,似乎下了好久的决心,才认真说道:“昨天我们四个在偏殿守门,我是第一个发现刺客的……不!也不是发现,是刺客第一个对我出手。当时只听一声锐响,我下意识地猛然回头,入眼的就是这件镂花小罩,刺客拿它遮挡着面容,我刚一偏头,还来不及拔刀,颈后就中了一击,然后就失去了知觉……直到后来处理尸体的兄弟们过来,我才清醒。”
“伤你的是什么东西?”
“回太后,不过是地上普通的碎石。”
这回答,叫殿中的人不禁面面相觑,王妍没有出声,忖了一会儿道:“你呢?你是唯一一个跟刺客有过直接接触的,你确定就是她吗?”
“回太后,昨天那女刺客挟持了我,还和我有过几句交谈,声音十分刻意地喑哑,我认得那女刺客的衣袂,正是她身上所穿的一样。”
太后蹙了蹙眉,道:“你们下去吧。”
“皇儿,你如何看?”
公子恪起身,为王妍换过茶水道:“孩儿倒觉得,母后疑虑过于重了。依朕看来,这宫中居心叵测地不在少数,不过是这一个恰巧出在母后宫中,有些难以释然罢了。母后又何必与自己过不去呢?香盈跟母后时日久了,也有感情,改日孩儿挑拣一个更好些的,保证将母后服侍得妥妥帖帖!”
太后听了这话不由面色一僵,冷哼一声,搁下茶盏道:“听皇儿这话,连替香盈辩白的机会都不给,倒似在疑哀家宫中有鬼了?”
“昨日这刺客若不是被朕发现畏罪自裁,怕是如今还逍遥法外呢。母后连朕的话都要怀疑,不得不让朕觉得您有袒护之嫌了。他看了王妍一眼,径自道:“母妃对先太子倒不姑息,怎地要对一个小小侍婢一味偏袒呢?香盈犯的原本就是死罪,母后还是少劳心费力的好。”
太后听得这几句含沙射影的话,面色早已阴沉,冷声道:“端看这一身裳服就是宫嫔装束,香盈一个侍婢,哪里弄来这些?再者说,那几个銮仪卫也招说刺客声音喑哑,与香盈丝毫不符,安知不是有人恰巧借了香盈金蝉脱壳?”
“母后这话说得实在稀奇,依母后之意,难道这刺客是朕的宫嫔不成?即便如此,母后方才也听到了,那刺客仅以地上碎石就能致人性命,又有哪个宫嫔如此深藏不露?大选之日可是母后替孩儿一手操办的。再者说,香盈姑娘是母后近侍,为何那个时候会出现在祈瑞殿旁?”
皇帝这一番话答得滴水不漏,王妍姣好面色霎时白了三分,不由声音也放狠了几分:“香盈是出在哀家宫中的。此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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