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芜不禁气结,抬起手就朝玉岫的脸上假意捏去,岔岔道:“你这妮子现如今学会了贫嘴儿,看过会儿引教姑姑如何拾掇你!自个儿打扮得这般素净可人,分明是来笑我脂俗玉重!”
“姐姐这话分明是排揎我!你瞧瞧四下里有多少双眼睛暗暗瞄了你去?”玉岫冲着子芜狡黠一笑,暗暗使了使眼色,子芜果真察觉到,她二人说话之时,明里暗里不知多少双眼睛偷偷扫量着她二人。
自知该谨言慎行,只好收敛几分,静静在那里等待内监知会。
二人这番有一搭没一搭地话着这一路家常,却突然听到一个尖刻锐利的女子之声:“哪个混帐东西冲了我,没长眼吗?”
宫苑之中刷刷刷地几十双眼睛纷纷向那个方向望去,玉岫和子芜却因着站得偏,视线阻隔着看不清楚情形。
二人相视一眼,都没挪动半分脚步,只听那边隐隐有人惊呼;“呀,这位娇娇摔着了没?”
顷刻间,一声清脆利落的耳光响声落入玉岫等人耳朵里,但听这方才那女声又盛怒道:“你又是什么货色!敢在这里放肆!”
这一声耳光声惊得本还有窃窃私语的宫苑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几十甚至上百的秀女们纷纷噤了声,所有人都屏息凝神地朝那声音的源头望去。
“嗳哟姑娘们,这都是在闹什么!都是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的,日后入了宫中还落得个姐姐妹妹的亲近,何必这么生了嫌隙。是哪位娇娇伤着了,奴才来瞧瞧……”
因着有内监的前去,不少围观的秀女们都散了开来,远远听得那公公赔笑道:“只是蹭了道红印儿,奴才让人去取块冰帕子来捂一捂就好了,您稍忍忍。”
那女声冷哼道:“也不知哪里冒出来的下作女子,不长眼睛么!啧啧,那玉都是陈年的,小门小户果是不知礼数!”
那公公应和着道:“是是,姑娘训得极是。”又斥道:“还不快向这位姑娘赔罪?”
“我,我不曾留意冲撞了姐姐,给姐姐赔罪了。还望姐姐能够原谅,莫往心里去。”
送冰帕子的宫婢很快来了,显然那骄纵傲气的女子没把这道歉方才眼里,径自从人群中往玉岫她们这边走了过来。
周遭的人散开去,玉岫才得见这是个容光焕发,满头珠翠的女子。生得天生娇俏,更是装扮得金玉生辉,发簪之上别着七八支各色珐琅珠玉簪子,又有步摇两顾,两鬓与额心更是贴了上好的花钿。
她款步走来,香风阵阵,走得近了发髻上那一支累丝金凤的金簪才更外夺目。玉岫不禁心头一惊,看向了同样心知肚明的子芜,二人微微握了握指尖才稍沉下心来,耳中已捕捉了不少窃语。
如此锋芒毕露,张扬盛气的女子,除了琅琊王氏今岁的女娇娇王馥之,别无其二了。
那王馥之款步香风地掠过玉岫和子芜身边时,一双眼有意无意在子芜的身上停了一瞬,随之是一声轻哼,仿佛极为不屑。那粉色在她眼尾扫开一抹艳丽,将眼角吊得高高的,更显出一抹傲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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