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参军此言差矣!”微微一笑后,韦刺史续又说道:“如今我朝内忧外困,而这吐蕃却是国势正雄,我消彼长之下,此事也是殊为不易;更兼尔等都是化外蛮人,不知礼法为何物,一味侍强逞凶,这差事实在是难哪!”
“弱国无外交”崔破脑海中蓦然蹦出这么一句经典名言出来,想想也是,当此之时,与吐蕃打是不能打的,即便是打,也是打不赢,要不然也不至于国都都被人攻破,皇帝也仓皇而逃。自己此去,虽名义上是会盟,实际上却是去求和,这求人的滋味本就不好受,而要去求一堆野蛮人,就更是让人郁闷了。
了解事情原委之后,满怀心事的崔破当即告辞回府,韦刺史微微一笑,也未多留,二人拱手作别。
回到府中,崔破驰马向营盘而去,唤过正在『操』练军士的高崇文,及忙忙碌碌的郭小四,将此一消息加以通报。
“你且放心去吧!此去数月时间,再回晋州时,这州军也就该编练完成了,只是如今还有两事难以难以决断,参军大人也要拿个主意才是”高崇文一如既往,冷冷说道
“何事?尽管讲”
“一则,这州军中各级官吏该当如何安排?再则,本军如此『操』练的都是步军阵法,但此北方之地,若上战阵,没有骑兵策应,前途堪忧哪!”高崇文说道这里,面上颇有忧虑之『色』。
“这各级带兵武官嘛!训练了这么久,崇文兄就让士兵们自己推选出来,只是未立战功之前,也只能是暂兼,不能实授了。至于骑兵,崇文兄以为有多少才好?”对此不甚了了的崔破问道。
“最低八百,多多益善”
“哦!此事崇文兄莫急,朝廷马政败坏,无马可供,也只有待我去吐蕃后,再想想办法才是。”此时的崔破再说到‘吐蕃’二字时,眼中隐有寒芒闪动。
与高崇文言毕,崔破转身对郭小四说道:“你只管继续铺好河北四镇的情报网,此事至关重要,勿求谨慎才是,要粮要钱,尽管找崇文兄便是,希望待本官回转之时,已有情报送上才好”
“下官定当不辱使命”郭小四抱拳说道。
“好好好!这州军凝聚我三人心血,更是异日为国效力之根基所在,本官此去,就全仰仗二位了。”说完,崔破对身前两人躬身为礼。
此后数日,即将远行的崔破将全部的时光都拿来陪伴母亲、家人。悠悠半月之后,吏部考功司公文经驿递送达,急召河东道晋州录事参军崔破,赴京师长安叙职。
为防三族或天王寨余匪报复滋事,崔破调出一旅州军驻防自家府邸,又暗中自天王寨请下十余名摩尼教中高手,入住府邸外宅,以为护卫。
经过此等布置,崔破方才心中稍安的与家人洒泪而别,在一个初冬的早晨,与师兄静风二人策马向长安而去。
二人所乘俱是长程健马,一路风驰,第三日晨间,已经过晋州与绛州交界的太平关,中午时分,到达绛州太平县,打尖儿休息。
找了一个旗招显眼的酒家,师兄弟二人入内坐定,叫过酒食,早已是饥肠辘辘的他们,毫不客气的据案大嚼。一时食毕,二人稍作休歇,下楼欲去。
停在酒家门口,等候小二哥牵马的空挡,崔破眼见一个年在十七八,作少『妇』打扮的女子,正对着此家酒楼的老板哀哀哭泣,心中似有无限委屈,一时心中好奇,也就微微侧了身子听去。
“七伯,无论如何还请您老人家帮帮忙,劝劝我那公公,就放了小女子一条生路吧!家中小叔也是一年大似一年,这万一出个什么事,小女子那里还有活路”颇有三分姿『色』的小『妇』人说道。
“这事,我也跟那个老犟驴说过,奈何他执意不肯,打定心思,要让你给他儿子守寡,哎!你这孩子命苦,我也是没办法,他既然不肯将你放归,唯今之计,也只有告官一途了”如此说话的年老店家,也是满脸无奈的说道。
“告官,这可是羞死人了,听他们说,本县老爷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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