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当然猜得到，这画纸为什么无缘无故短了6毫米，那一定是凶手或者受害人的血溅到了这张画纸的边缘，凶手为了掩人耳目，将沾了血的地方裁掉了。当然不能仅仅撕掉有血的地方，那会引起人们怀疑，所以，他沿一条边，整个地裁掉了6毫米的画纸。
但弄清了这一点之后，我和叶素素反而束手无策了。叶素素问：“那有血迹的地方已经被凶手裁掉了，那沾有血的纸也一定被他给毁掉，你找我们来有什么用？”
耿阅明说：“如果有血迹在这儿，我们直接化验就是了，何需要你俩来？”
我已受不了他绕来绕去了。我说：“你要我们干什么你直接说，别卖关子。”
耿阅明说：“好。我就直截了当！你们知道这画上哪一匹马是刘默画的吧？”
我和叶素素双双指着那匹灰黑的几乎是横着冲出的马。
“但我要告诉你们，这匹马不是刘默画的，而是凶手画的。我就是要请你俩来，给我分析出，这匹马是出自何人之手。你们选手之间，相互都比较了解，谁的风格怎样，手法怎样。画风和手法这东西，是很难掩盖的。我要是请别的专业人士来鉴赏，人家对选手不了解，还是帮不了我的忙，所以，我只能想办法在你们选手中请一两位我信得过的人来。”
耿阅明的这番话，还是让我和叶素素震惊不小，我问：“你凭什么说这匹马是凶手画的而不是刘默画的？你不是说你不懂画么？”
“我是不懂画，但我懂得时间。”耿阅明给我们讲了实情。
法医通过尸检，已经得出结论，刘默的死亡时间应该在昨晚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而且，他并不是被打死的或摔死的，而是溺死的。他被摔昏迷后，掉到河里，不知道挣扎和自救，就这样被溺死了。
法医界定的死亡时间当然不能精确到分秒，只是个大致时间，反正就在十一点至十一点半之间。往前，前不过十一点，往后，后不过十一点半。如果按最早的时间算，刘默十一点死亡的话。而我昨晚是十点四十五左右睡着，睡前我关手机留意了时间，这些细节我都和耿阅明讲过。那时刘默还没有起床作画的动静。就算我一睡着他就起床了，他要去大厅准备，还要调色，只怕他还没来得及画，人就死了。
如果按最迟的时间算。刘默十一点半死亡。十点四十五到十一点半这中间只有四十五分钟。他从起床到调色，最低最低要花五分钟。与凶手打斗，凶手还要将他拖到或者是扛到走廊里，还要将他的身体头朝下贴着栏杆对准河堤的边沿扔下去，如果是一位很有力气的男人，从打斗到完成抛尸，起码要花十分钟，如果是女人，力气弱，花的时间只会更长。刘默掉下去后并没有立即死亡，只是丧失了意识。到他溺毙，最少也得花费五分钟时间。这么说，留给刘默作画的时间，就只有二十五分钟。
耿阅明问我和叶素素：“你俩是从事绘画的，以你们的专业来看，刘默二十五分钟内，能不能完成这匹马的绘画？”
我和叶素素双双摇起了头。
耿阅明看着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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