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这样的发现惊得在原地发了半天的呆。徐达作为东旭文化公司的经理,作为这次绘画大赛的发起人,他为什么一定要我和齐楚参加这次比赛?按理,他是大赛组委会的负责人,他更要带头秉承公正,然而,他却带头舞弊,以菊向东的作品冒充是我和齐楚的作品,将我们送入了第二轮比赛。
他费尽心计要我们继续参加比赛,目的是什么?
我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竟忘了离开这儿。直到听到外面木楼梯上有“咚咚咚”的脚步声,才惊觉过来。那步子跑得很急,像遇到什么紧急的事情,接着,我听到柳如烟大声打招呼的声音:“徐经理,你们回来了?”
她这一声吓了我一跳。我接着听到院子里徐达应答的声音,还有小张的问话声:“柳如烟,要去哪呢?”
柳如烟说:“还没吃晚饭呢。”这期间,木楼梯上又响起脚步声,无疑是刘默跟下来了。
“赵秦呢?他不跟你们一起去?”徐达问。
柳如烟说:“赵秦早就出去了,楼上已没人了。”
我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徐达和小张会不会进到这间办公室来呢?权宜之计,我只能先找个地方躲一躲了。可这间屋子根本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我将那张便条迅速揣进口袋里,又蹑手蹑脚将写有我和齐楚名字的那两张画塞进了柜子里。
刚刚做完这一切,我就听到了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是有人在开这间办公室的门。但门并没立即打开,我听到柳如烟在与小张说话:“你吃过了吗?要不和我们一起出去吃?”
张洲说:“我们吃过了。”
我吓得白毛汗都快下来了,也是慌不择路,我一眼暼见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桌,现在也只能缩到桌子底下躲一躲了。我当即赶紧闪身到办公桌旁,一矮身形,钻了进去。桌子朝门的方向有半块板儿遮着,再往下却是空的,无遮无挡。我也管不了人家进门时会不会发现我的一双脚,只能野鸡钻荆棘——顾头不顾尾了。
几乎在我的身体刚刚钻进桌子底下的同时,门开了。我听到钥匙串上钥匙相互撞击的叮当声,接着,张洲走了进来。我屏息凝神,不敢稍动。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徐达的说话声:“小张,你过来一下。”已经走到桌子边的小张应答一声,车转身往外去了。
徐达说:“帮我将办公室的那幅画卸下来。”
小张问:“不用了?”
徐达说:“用过了。但没起到效果。”
小张又问“你是觉得他特会装呢还是……”
徐达拦住了他的后半截话,说:“你得上楼去看看,看有没有人,别不管什么情况就胡咧咧。”
小张挨了骂,爽快地答应一声,就往楼梯上跑。木楼梯上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
也许这是我离开这儿的唯一机会。我低下头来,头顶几乎贴着地面,由桌子下面的空隙往外望,只望到徐达的一双脚,往他的办公室走。在他进办公室转过身来以前,我必须出去,否则就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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