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画笔所能完成,莫非……
我一下子想到了菊向东作画时的情景,他要表现出雨打池塘的景致,就没用画笔,而是口含洗笔水,向整个画面喷出。然后倒拿笔杆,用笔杆头圈出水中的涟漪。
这白的一团,浑然一体,显然不是画笔所为,会不会,也是口含颜料,喷出来的呢?我心念一动,立即细看那幅画,但最后一线光线已经隐去,屋内屋外,都坠入了夜的黑暗之中,我再也看不清画了。但我的心中,却有丝丝的微喜。我不知道普天之下,能有多少人可以口含颜料,喷出画中需要的效果,这样的人应该如凤毛麟角,少之又少。但我认识一人,那就是菊向东。
会不会,这幅画是菊向东画的?
可是菊向东明明几次劝说我不要参加比赛呀。我一直猜度,他的死,也是为了阻止我和齐楚参赛,虽然结果没有得到证实,但我一直坚信自己的这种猜度是正确的。他既然反对我们参赛,为什么又要亲自画一幅画,写上我的名字交上来,将我送入比赛呢?
我很想打开灯,再看一眼这幅画,但这时我听到楼梯响,是柳如烟和刘默散步回来了。我不敢贸然而动,只得逼迫着自己坐在黑暗里。
这样的枯坐是最难熬的,我试着拉开抽屉,看这里有没有手电筒之类的东西,手电筒可以聚光,用它看画不易被人们发觉。
抽屉没锁,应手而开。我其实已看不见,将手伸到抽屉里摸索,没摸到手电筒,但我的手却碰到了一串东西,是钥匙。我心中一喜,这间办公室以前是菊老师的,是不是他的钥匙放在这抽屉了,没被人发现?我立即拿了起来。
这串钥匙能不能打开这间办公室的门?我悄悄地站起来,走到门边,细细听了听外面,没有任何声响。木楼有个好处,楼梯和地板都是木制的,人一走动就“嗒嗒”地响。外面没有人,我就放心地将门打开一道缝来,摸出钥匙串里的一把钥匙,捅进了锁孔,扭不动。我又换了一把,还是扭不动。当我换到第四把钥匙时,一宁钥匙,转动了,锁舌也应手缩了进去。这么说,这串钥匙打得开这间办公室的门,我就不着急了,我有的是时间来仔细揣摩这幅画,我终究会弄清楚这幅画是谁作的!
重新关上门,我退回到座位上。现在我有些耐心了。
我已经睡了两天两夜,精神好得很。其他的那些选手熬不过我,他们终究要睡去的,等他们睡着了,我就可以放心大胆地打开灯来研究这幅画了,纵然没有研究出来,我今后还有机会进来。
我就这样坐在椅子上枯等着,大约过了两个小时,楼上再没动静,却有轻轻的脚步声从楼梯传过来,一直往这门口响过来,有人轻轻推了一下门,没能推开,轻轻地“咦”了一声,我听出来了,是齐楚的声音。
我走过去,悄悄打开了门,一道电筒的光亮立即照过来。是齐楚!这家伙真有心计,他居然买回一把电筒来。
他悄没声息地关上门,就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然后,他拧亮电筒,对我亲声说:“这样才不会被人发现,我们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