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志朋进来后，就看着我的眼睛，用十分诚恳的语气跟我说：“现在这里没有警察了，只有我和你。我是你的律师，那么，我俩就是一个阵营里的人。你懂我的意思吗？你对我，必须像对你自己一样坦诚，这样，才便于我掌握情况，才能找到好的办法为你辩护。”
我也诚恳地点头：“我懂。”
“那么，我问你。”他认真地注视着我，“你现在得跟我说实话，菊向东是不是被你和齐楚推下悬崖去的？”
我真的有点震惊，他怎么也有这样的怀疑？他不是说跟我是一个阵营里的吗？
崔志朋说：“关键是有人证，有物证。这些都是死证。耿队长将那照片给我看过，我认真研究过，那照片是真实的，没有经过拼接和修补。所以，你得跟我说实话，如果不是你们犯下的案子，那么，那照片的来历就有问题，我好从照片入手，为你找证据。如果真是你们犯下的案子，在照片上就做不了文章，我得想别的办法为你脱罪。”
我说：“菊老师真的不是我们杀的。”
崔志朋仍看着我的眼睛，问：“你说的是实话？”
“百分之百的实话。”我拍起了胸脯，只差没有对天发誓。
“这就好办了。”崔志朋吁了一口气，“那么，那照片就有问题。你没有杀人，怎么会有杀人的照片呢？那照片就是伪造的。我可以顺这条线为你查下去。”
我摇了摇头：“问题是，那照片也是真的。”
崔志朋骇住了：“这怎么可能？照片如果是真的，那么人就是你杀的。你没杀人，那照片自然就是假的。这是一条直的理。”
我沮丧地在行军床上坐下了：“问题就在这里。这是一个圈套。那两张照片上并不是同一个人。远景的那张，我们推的是吴老大。我们确实将吴老大推下了悬崖，但他没死。所以那张照片是真的。另一张，是菊向东的近照，无疑也是真的。但是，这两个人不是同一个人。而远景的那张只有吴老大的背影，两个人的身材打扮又几乎一模一样，所以，会给人错觉，认为这是同一个人。”
崔志朋怔住了。他思索了半天，说：“这事情就有点棘手了。我的初步判断，也以为两张照片上是同一人呢。如果交给法庭，法官很有可能也会这样判定。光照片好说，问题还有人证。不仅仅吴老大一口咬定你杀了人，吴老二也这样证实。那远景照片就是吴老二拍的。而菊向东近影的那张，吴老大说，是他慌乱中拍的，所以只拍到菊向东，没拍进你和齐楚，但有吴老二的那张一弥补，还有那两个人一口咬定是目击者，这案子就成铁案了，要想翻转，真的很难。”
坐全国第一把交椅的律师都这么说，可见我遇到的是一个死结了，解不开。一时间，我绝望到无以复加的地步。我问他：“如果被起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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