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很多,大小不一,挤挤挨挨,什么类型什么型号的都有。我和齐楚分兵两路,他从西往东找,我从东还西找,只巴望能尽快找到那只由两条小划子拼成的极简陋的驳子船。
靠在码头上的船我们尚能看清,但有一些船隔着码头边的船泊在更远些的地方,我们就无法分辨。我只好上到船上去,从这艘船上往那艘船上爬,一只船一只船地找过去。
我看到许多船家在自家的船舷和别人的船舷之间轻松跨过,比跨过一道门槛去串门还要轻松。但我真的只能爬,用手扶着船舷一步一步蹭过去。我对水,永远有一种恐惧。因为那个永远也摆脱不了的梦,我总是被人绑上石头沉在水底。所以,在现实之中,我只要看到深度超过我膝盖的水,我就有窒息的感觉,手脚都会绵软。
有船家询问我在找谁,是不是要找人送货。这时我就只能停下来,细细地向他们描述,我要找的船是什么模样,我要找的人是什么模样。也不知是我的语言描述能力不够,还是船家对揽不到生意失望,反正每一次他们都没等我说完,就摇了头,走开。
我和齐楚最终在码头中间一条有驾驶室的大船上相遇,我看到他时他摇了摇头,我也摇了摇头。
他抓着我的胳膊将我领回到陆地上,我们站在路灯的灯柱下商量怎么办。他分析说,那个船老板可能是揽到生意了,送货或者是送人去了,迟早总还是要回到这儿来。
那么,我们只有一种方法,守株待兔。
我俩就在码头那冰冷的水泥地上坐下来,等待。只要听到船响,特别是听到那种“噼噼叭叭”的噪音很大的动静,我俩就赶过去看究竟。这样来来去去两小时,没找到要找的人不说,人也疲累不堪。
我突然思念起柳如烟来,我要是有柳如烟的手机号码,恐拍我们就不用在这里挨冻受累了。因为,白天我们乘坐的船是柳如烟租的,说不定,她有那船老板的联系方式呢。
我将这话跟齐楚说了,齐楚一听兴奋地叫起来:“对呀,这也是一条路子。找到柳如烟,看她能不能联系得上那个船老板,就说我们还要租船,他不就来了?”
“可惜,我们都没有柳如烟的电话号码,联系不上她。”我叹了一口气。
齐楚白了我一眼:“你呀,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只要谈到柳如烟,你的脑袋就锈掉了。你不知道柳如烟的父亲是景城市美术家协会的主席吗?我们去美术家协会找她爸呀。”
“对呀。这是好办法。”我不得不承认,齐楚说的是实话。我一看到柳如烟,脑子就不顶用了。有一句古话叫“近乡情怯”,说的是游子思乡归乡的情状,如果将那个“乡”字换成柳如烟,来形容我的情状,再合适不过了。我一看到柳如烟,就是那个样子啊。
我们俩讨论了一会儿,第一选择,还是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到第二天早晨。这里白天是比较忙碌的,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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