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浑身一弹,一下子翻身坐了起来,面对着我,郑重地道:“说说。说说你的想法。”
我说:“这个假设就要大胆点。你要有心理承受。”
他不悦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怪我废话太多,就直接说了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这一切是个圈套。你想想那个自称姓吴的人,我们是什么时候第一次见他?是在离菊老师家不远的利济路口那个小饭馆里。我们那么迟去吃中饭已属少见,他居然也那么迟,和我们碰上。这且不说,他偷听到了我们的谈话,知道我们要到鹰嘴岩去画画,所以,他提前在那里等着我们。他图的是什么?”
“他图的什么你看到了呀。”齐楚不满地咕哝了一句。
我点点头:“我是看到了。他想对韩露不轨。但他真正对韩露做什么了吗?他没有。这里面有几个疑点。第一,他如果是为了韩露,他的代价花得太大了。我不说他下的药,就那壶茶,他自个儿说是景猴茶,一壶要好几千块钱。他花好几千块钱,就是为了非礼一个女生,在情理上说不过去。真正的流氓,强奸犯,不会这么舍得投资。”
我接着说:“关键是第二点。他如果真正要强奸韩露,他早就达成目的了。我俩那时候都动弹不得,那是最好的时机呀,但他放着绝好的时机不用。却在那里慢慢品茶。他到底是要品茶还是要品女人?他一直在等着,等到雾散去,等到我们恢复体力了,他才开始行动。他的行动也疑点很多,因为他的动作太温柔。他将韩露抱到棋盘石上之前,还用袖子擦了擦石头,似乎怕将韩露的衣服弄脏了一样。你见过哪个强奸犯这样为他施欲的对象着想的?”
“还有第三点。我们那时候根本对付不了他,他也不用跑到鹰嘴岩上去。我觉得,他跑到鹰嘴岩上的目的,就是要我们将他推下去。你想,他为什么要端着个画架对着你?那画架不是枪,指着你威胁不到你,他要真正跟我们拼,就应该用画架砸。他没砸,指着你,好让你抓住画架腿,和他角力。为什么要角力呢?那是搏斗呀,不是比谁能推倒谁。我们是没办法,身上没力气,他呢?他精神抖擞呀。”
齐楚不满地问:“你这样分析的结论是什么?他自个儿找死?让我们有个理由将他推下悬崖淹死?”
我说:“不。他根本没死。死的是菊向东!这是他与菊向东合谋的一个圈套。他俩以完全相同的打扮出现,一个掉下幽明潭后游走,另一个再跳下景明河淹死。这样,我们看到认尸启事,自然以为死的是那个被我们推下悬崖的人。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自首,要么逃走。无论是自首还是逃走,我们都没有时间再参加东旭文化公司的比赛了。”
齐楚傻傻地看着我:“你这假设够大胆的。就为了不让我们参加比赛,菊老师就这样费尽心机?”
我反问他:“不然,你怎么解释,那个姓吴的人和菊老师一模一样的打扮?两个人体型差不多也就罢了,从帽子到鞋子,所有的穿着打扮完全雷同。你再想想那人在鹰嘴岩上怪异的表现,我觉得,他们是联合起来给我们设了一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