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讽刺意味的是,此时,我们的前方,已经出现一道彩虹,彩虹的一头,悬挂在对面明王峰的峰顶上。整个明王峰已清晰可见,像一个头戴官帽的王侯,端坐在我们面前,那明王峰的峰顶,像一个人的脑袋。而三道瀑布挂在苍翠的山腰上,轰隆而下,就在我们眼前,真有“飞流直下三千尺”的气势。那雾气,似柳絮,似轻纱,一片儿一片儿,在明王峰前飘荡着。当真是美景如画。
可这么美妙的景致,我们再也无心欣赏,更无心将它入画,我们只考虑一种后果,我们是不是杀人了?我们该负什么样的法律责任。我们都是读过大学的人,自然知道,用正当防卫是绝对说不过去的,因为,当时那个家伙并没有危及我们的生命,最起码我们也是个防卫过当,过失杀人。
我和齐楚都坐在鹰嘴岩上,谁也不说话,情绪一下子落到了冰点。两个人的脸上,都是无措的表情,谁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半天,我才尝试着提议:“我们该下去看看,也许,他还没死呢。”
齐楚摇了摇头:“下不去。下去了就上不来。”
我的心一下子就灰了。
齐楚看着我的眼睛,问:“我们这算不算正当防卫?”我没说话。其实,他的心里跟我一样清楚。他又说:“要不,我们赶紧走吧,离开这儿。没人知道我们来过这里。”
我说:“送我们来的出租车司机知道。”
我们便无话。
过了一会儿,齐楚自言自语起来:“我不愿坐牢。”我说:“我也不愿。”他抬头看我:“我们将画架扔下去,上面有我们的指纹。扔下去就没事了,人家说不定以为他画画的时候失足掉下去的。”
我还愣着,齐楚已经起身,将地上的画架捡起来,卷起衣角来抹了抹画架腿,然后扔下悬崖去。他想一想,又将那空地上的画板捡起来,也扔了下去。听到画板落水的声音时,他才对我说:“我们走。”走到空地上,又叮嘱我一句:“别告诉韩露,她一直在昏睡,她什么都不知道。”
他当即就背起了韩露,我手忙脚乱地收拾我俩的画架画板,又将韩露的包也背上。我们开始下山,这一路上,我们谁也没说一句话。
到我们来时休息过的地方,齐楚连发梢上都在往下滴着汗水,他完全走不动了,将韩露放下来。我们一路上都拭过韩露的脉搏和呼吸,都正常。这次,我们又拭了一次,还是没问题。我和齐楚就面对面坐着。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好半天,我问:“我们要是自首会怎么样?”
“这一路上我也在想这个问题。”齐楚将羽绒服脱掉了,他的内衣已被汗水湿透,“如果我们要逃的话,这一辈子可能都是惊弓之鸟。我们会一天都不能安生的。要是自首,我们的罪应该也不会太重。毕竟,他给我们下了药,他想强奸韩露,我们这是自卫,是自救。”
我说:“我们得将他的包拿下来,还有那茶壶、茶杯,到时就是证据。杯子里应该还会残存药物。”
齐楚打起了寒噤,他的衣服湿透了,被冷风一吹,受不了,赶紧又将羽绒服穿上。我也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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