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于胸。
我不断变换方位,吹着气,看那墨滴在自己的气息之中,滚动、停顿、奔涌……我就像一个刚刚学会踢足球的孩子,已经能让足球在我的掌控之中,要它往哪里去,它就往哪里去,心中的成就感油然而生。这墨滴,就像足球一样,已经完全受我的掌控。更有意思的是,它像足球,却比足球更加好玩得多。它所过之处会留下痕迹,这些痕迹能组成自己想要组成的图形。
五分钟过后,一个完整的牛头已然呈现在画纸之上,那牛眼、牛鼻、牛角都活灵活现。当我站起身来缓一口气时,我的四周,已响起了一片掌声。我看到韩露冲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她的脸因激动而绯红,眼里,竟还有闪亮的东西,像是有泪。
这让我怔了一怔。在我的记忆里,韩露就从来没有哭过,我从来没见过她眼含热泪是什么样子,现在乍然一见,只觉得她有一股别有风味的美丽,让我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齐楚站在韩露的身后,也是满面红光,他鼓掌鼓得最为用力,叭叭的,像练铁砂掌似的。
倒是刘默一脸错愕,他不相信地看看我,又看看画纸上的牛头,目光一直在人与画上来回往返,连眼神里都透着疑惑。
掌声激发了我,更何况,我真的觉得吹画是一件特别好玩的事情,比用笔去画好玩得多。那墨滴像一颗滚动的球珠,当你觉得难以驾驭却又驾驭得得心应手时,那种骄傲和满足的感觉,会荡漾于心中,然后从每一个毛孔里溢出着快乐。那种感觉的美妙,真的美妙得用语言难以形容。
不用大家催促,我赶紧续了一滴墨在画纸上,又俯下身去吹起来。我要吹出牛身、牛腿、牛蹄、牛尾……我要吹出完整的一头牛出来,给大家瞧瞧。
我重新用自己的气息,驾驭着墨滴,让它在画纸上滚动,这一次,我要吹出牛的脊背。当墨珠滚过牛的前膀,正要往背部笔直而去时,我突然发现,那墨滴突然之间失去了控制,并不是按照我所希望的线路滚过去,而是突然停住。
那样的停住短暂得连眨眼的时间都不到,接着,那墨滴以异常迅猛的速度往回滚起来。我正诧异间,一股强劲的气息迎面扑来,那气息强大到让那墨滴跳跃起来,碎成无数的小细珠,“呼”地一声直扑我的脸。
我“呀”地惊叫一声,抬起头来,脸上已有几处微凉,情不自禁地伸手一摸,竟摸得一手的墨迹,再看画纸对面,一个人伏身于桌边,正缓缓地抬起头来。
我的目光一下子就直了。那是一个女孩子,尖尖的下巴,小巧的嘴,那长长的睫毛,让她的眼神于清澈间夹杂着迷离……她就是让我魂牵梦萦了两年零八个月的那个人――柳如烟!我一直渴盼着她的出现,久盼不得,想不到的是,她就像从天而降似的,竟以这么突然这么让我意外的方式,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再次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就见柳如烟本来板着的脸忍不住微微露出了笑意,但她立即将脸转向一边,克制着,再转回头时,表情又冷淡着。
她淡淡道:“别摸了,你已经成花脸猫了。”
不是做梦,千真万确是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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