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的五省一市大学生绘画比赛，以一代大师斐然的拂袖离去而收场。比赛结果，刘默以绝对的高分，位居榜首，我居了个第二名。不过，一等奖有两个名额，所以刘默和我双双获得了一等奖。叶素素的总分与我只有一分之差，所以获得了个二等奖。
其实叶素素的二等奖拿得挺冤，她的功力与我不相上下，其画作的技法和细腻度，远胜于我。只是我占了个题材的便宜，险险地胜了一分，如果再让我与她比拼，我则毫无获胜的信心和把握。
最冤的，还数柳如烟，她什么奖项也没拿到。但我觉得，真正的一等奖，应该归她莫属。现场没有任何一幅作品，能胜过她的《窥》。
但让我没有料到的是，颁奖结束，大家即将散去，柳如烟却热情地去了评委席，以饱满的热情拥抱了靳红玉，还在靳红玉的耳边说了几句话。我怔忡着，结果弄得那老太太也一愣一愣的。她拥抱完靳红玉，又恭恭敬敬地握着另一位只给了他7分的评委的手，说了一席仰慕的话。但独独对那个给了她满分的老头只是略略点了点头。
我对她的行为十分不解，一出会议室就问她。她说：“耿老师生性耿直，说了实话。他欣赏我的作品，已经与我心性相通，所以不需与他多说什么。我对他太热情，反而会让大家误会，他与我有什么关系才为我说话，这会辱没了他的人品。”
我这才知道，那位老师姓耿，叫耿秋诗。我问：“那你对靳红玉为什么那么热情？你对她说什么了？”
柳如烟冷冷一笑：“我说，她一直是我心中的偶像，我非常非常地崇拜她，今日得见，荣幸之至。我还说，我收藏过她的一幅画。”
“真有此事？”
柳如烟不屑地扫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我是个白痴。她说：“当然是假的了。我是要让她以为，我是她的粉丝。这样，她趋炎附势违背良心给了我低分，心里才会有愧疚。我想，让她有一点愧疚，总比她心安理得好。”
我一时讶异，既讶异于她这样的想法，更讶异于她如此有心机。别看她表面超然世外，什么都入不了她法眼似的，她的人其实就像她的画一样，于细微处着笔。
我站在东旭文化公司院内，于人群中想着两年零八个月前的那段经历，想着那个画技非凡、美貎出众、嘲弄权威、心机缜密的柳如烟，每一次念及，还是忍不住怦然心动。就在我想得出神的时候，一个人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将我拉回到现实。
我一扭头，就看到一张丰满而有亲和力的笑脸，是叶素素！她居然也来了。再看四周，院内已站满了人，恐怕有百十号人。我没料到，一次并非权威部门发起的比赛，居然会有这么多人来参加，连叶素素这样的高手都来了。
叶素素笑笑：“我算什么高手？你看，那样的高手都来了呢。”她朝东北角呶了呶嘴，顺着她的目光望过去，我居然看到了刘默。
刘默一点也没变，两年半的时间过去，他一样的张狂和健谈。他站在花坛的台子上，居高站着，他的四周，围了不下30个青年，男男女女都有，都以崇敬的目光看着他，他则像演讲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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