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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救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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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评出名次。

    一个小时完成一幅画,时间确实有些紧,但毕竟在场的都非庸常之辈,时间上倒难不倒人,问题是题材。画山水,画花草鱼虫,难以讨巧,所以,我决定,画人物。其时,5.12汶川地震过去尚无十天,各种抗震救灾工作正如火如荼进行,我决定,画一幅救人的场面,这应该是最讨巧的题材。

    定好了题材,我便拿眼去瞄柳如烟,发现,她已经画上了。她是坐在椅子上画画的,每一笔都是逆纵手法,运笔如飞,画的居然是屋宇。我心里不由十分惋惜,她这题材,实在太不讨巧。

    我大约四十分钟完成了自己的画。一片废墟的夹缝里,努力伸出一个小男孩的头颅和两只手,一只狗站在他的身边,站在废墟之上,小男孩将半瓶矿泉水塞在狗嘴里,大张着嘴对狗说着什么,另一只手用力指向右边,在右边不远的废墟缝隙里,探出一个小女孩的脸,狗衔着矿泉水瓶,回头望着女孩……,我想给这幅画取名《守望》,但最终,我只题了一个字的题目――《水》。水就是生命,我想,谁都会看得懂我要表达的主题的。

    画完画,落上款,笔还来不及放下,我就立即去看柳如烟,我发现,柳如烟居然比我还要早地完成了画作,正在椅子上无所事事地坐着。她不仅仅是画屋宇,也画了人物,古色古香的屋宇内,架着一张古代才会有的画几,一个身形微胖的男人微倾身子,在画几上作画,花格子窗台外,一个五短身材的人缩着身子,伸长脖子,透过窗户的木花格,往内偷窥。她的画也只取了个一个字的题目――《窥》。

    看了柳如烟的画,我不得不叹服,她的技艺,确实在我之上。她选的题材是不讨巧,但那画功,体现得淋漓尽致。

    她画上的屋宇,是古色古香的古建筑,雕梁画栋,屋宇的中堂上,挂着一幅猛虎下山的画,那画上的老虎,张嘴竖尾,虎虎生威。那作画人用来作画的茶几,茶几腿上雕着缠绕的飞龙,龙鳞龙爪都活灵活现。茶几的旁边,是收叠着的四张屏风,屏风上的梅、兰、竹、菊尽皆显现。还有那木格子窗棂,雕花的半敞的一扇门……无一不纤毫毕现,让人有身临其境之感。最维妙维肖的还是画中的两个人物,一个专心作画,物我两忘,一个藏头露尾,伸颈窥观,那份偷窥人的奸诈、窃喜、算计,无不表现得栩栩如生。

    她这是一幅需要细活的画,可不是写意那么简单,每一笔每一画,有的细如牛毛,她都笔笔表现出来。普通人,就这一幅画,没有三四个小时画不下来,就是我,起码也需要两个小时,还不一定能画到她这种完美的程度,而她,没花四十分钟,就大功告罄,这是怎样的功力呀。我不敢想象,她的画笔,在她的手中,是织布的梭子么?

    我以为柳如烟画完了会来关注我的画,奇怪的是,她并没关注我,也没去交卷,而是坐在椅子上,有一份局促,也有一份无所适从。她不时扭头看看自己的身后,又左右看看,很不安。

    这根本不像她淡定的个性。我问她:“怎么了?”

    她抬头看看我,脸色微红,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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