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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七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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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雷打不动,就会是那所学校的年级第一名。只是到了这所学校,出现例外,第一次考试,她就只得了个第二,第一被齐楚夺去了。她不服气,拼命想将第一夺回来,但整整一年过去,就是没能如愿。所以,她有些恨齐楚。现在我来了,轻轻松松就将齐楚压了下去,虽然她反而滑到第三了,但她高兴,拿她的话说:“总算有人帮我报了仇。”

    一直到初三,齐楚都没能超过我,特别是学校办板报,我拿起粉笔寥寥几笔画出的画,将他给震住了,他当时傻傻地看着我,第二天中午,郑重其事地从食堂打了一盘萝卜烧牛肉,邀请我和他一起吃。这也许是他第一次主动向我示好,也是他第一次掏心窝子跟我说话,他说,他服了我。以前他一直想将第一名夺回来,就是没夺回来他也有骄傲的资本,他的画画得好,他想我一定是不如他的。哪知道现在才发现,我画画也比他好,他真的服了。

    要说起来,我们都是乖孩子,也没有杂念,只一心想成绩好。所以,我、齐楚和韩露很快结起了帮。

    那时候学习中国历史,战国有七雄:齐、楚、燕、韩、赵、魏、秦。下了课,齐楚很神秘地问我:“你有没有觉得,我俩的名字都很怪?”以前不觉得,他一问,倒觉得了。我俩的名字,都各是由两个姓氏组成的,也恰巧就是战国七雄里的国名。

    他说:“我和你,还有韩露三个人要好,可能是天注定的,因为我们都是战国七雄里的。你看,你叫赵秦,秦国最强大,最后统一了六国,所以我和韩露争不过你。我呢,叫齐楚。齐国和楚国都曾经很强大呀,当然强过韩国了,所以,韩露也争不过我。我们干脆再找两个国,结拜兄弟,组成个‘七雄’好了。”

    完全是小孩子的逻辑和习性,我和韩露也觉得结拜很有必要。三人的名字已经占了五个国,还到哪里找两个国呢?我一下子瞄准了我们班的魏子燕。魏子燕这名字也怪,刚好占了战国七雄中的魏国和燕国。我们就硬将魏子燕拉来了,让他入伙,我们四个人结拜了兄弟,按出生年月,我最大,是大哥,齐楚是二哥,魏子燕是三哥,韩露比我们小一岁,就是四妹了。我们给我们这个小团伙取了个很响亮的名字:黄冈七雄。

    魏子燕是被强拉入伙的,以前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交往,而且他是个心思颇重的人,不爱说话,就是跟我们结拜了,在一起的时间也不长。初三的第二个学期,他突然退学了。听老师说,他好像是个被拐卖的孩子,现在找到亲生父母了,回亲生父母身边去了。我们从老师那里要来魏子燕的新地址,三个人字斟句酌,你一句我一句,由我执笔,连着给他写了两封信。但魏子燕一封信都没回,这让我们三个人都有些生气,骂魏子燕不重感情,将我们给忘了。

    魏子燕离开后才两个月,就中考了。考完试,分数还没出来呢,韩露突然离开了我们,她倒来跟我们告别了,说是她又得搬家了。

    我和齐楚考上了黄冈第一高中,那是在全国很有名气的一所高中,但在那里,我只读了一个月,我爸也带着我搬家了。搬到新地方以后,我第一件事想的就是将我的新地址告诉齐楚和韩露,我不知道韩露的地址,所以打算给齐楚写信,让他转告她。

    但我爸那晚跟我深谈了一次。说是深谈,其实也没几句话,他说:“你应该也察觉到,爸爸跟一般的人不同。”我说:“是的。老搬家。”他说:“搬家是为了你好。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好。爸爸有仇家。”

    这是爸爸第一次谈到他自己谈到这个家,但却是点到为止。我当时很惊奇,问他怎么会有仇家,怎么结的仇,他再不作答,只是说:“我希望你不要跟以前的同学联系,特别是不能将我们的家庭住址告诉人家。”

    我是一个乖孩子,我听了爸爸的话。这以后,我们“黄冈七雄”就天各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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