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
齐楚听了这话,奔花坛边看花去了。我却还在磨蹭,涎着脸对工作人员说:“能不能将报名登记册给我看看?”那人不明白我的意思,看着我。我说:“我想看看,我的一个朋友报名了没有。”
报名册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但那人不给,只是问我:“你说是谁吧,我帮你查查。”
我说:“柳如烟。”
那人笑了:“柳如烟是你朋友?”他上下打量着我,目光有些暧昧,立即又心照不宣地笑了,说:“柳如烟是我们市美术家协会柳主席的女儿呢,这次比赛,就是市美协牵的头,她哪有不报名的道理?报了。”
我的心情便笃定。我可以见到她了。而且,东旭文化公司的负责人要召集所有的选手开会,这么说,我很快就可以见到她了。我美滋滋的。盼着这一天,我已经盼了两年八个月零十一天。
我回过头来时,就见齐楚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他并没走远,当然听到了我和工作人员的对话。他一把揪住我的胳膊,就往人群外拖。一直走到院子一角,见四周没几个人,他才停住,叉着腰,很生气地问我:“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我装马虎。
他立即就发怒了:“你就那么迫切地见柳如烟?韩露咋办?”
这有什么关系呢?我觉得他有点小题大作。我甚至觉得,他有点借题发挥的味道。昨天晚上,他就一直不爽,一直在念叨,他是菊向东的学生,但将近二十年了,菊向东没送过画给他,甚至没当着他的面作过画,我才第一次与他的老师见面,他的老师就当着我的面作画,还将那么好的一幅画送给我,他的心里很不舒服,觉得他这个学生白当了。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吃醋呗。
齐楚听我说没关系,气得用指头点着我的额头:“你是猪脑吗?你不知道韩露她……”
他并没说完,但我懂他的意思,我说:“可我爱的是柳如烟。”
齐楚气得在我面前兜了个圈子,又是挥手又是摇头,最后憋出一句话来:“你会拆散我们黄冈七雄的。韩露要是知道你爱的是柳如烟,她会离开我们的。我不希望我们的铁三角就这样散了。”
他的话让我怔住,我倒还没想到这样的严重性。
我、齐楚、韩露,是初中时的同学。那时我爸带着我刚从安徽的安庆市搬到湖北的黄冈市,我便插进了齐楚和韩露所在的那个班。进那班时就听同学说,这个班有两个是他们引以为傲的人物,一个是齐楚,一个是韩露。在整个初一阶段的年级统考中,齐楚一直位居年级第一,韩露也一直位居年级第二。
我插进那个班时,正碰上初二开学的摸底考试,结果,我成年级第一了,将齐楚挤到了第二的位置,韩露则排了个第三。
恐怕全中国再没有第二个城市,能像黄冈市那样注重应试教育,注重分数的了。考一次试,老师要将学生的分数由高到低一一排列,张榜公布。
那天我们是中午吃饭时看的榜,我端着饭盘,随同学们往报栏去时,那里已经围了好些同学,就听好几个外班的同学问:“谁是赵秦?哪儿冒出来的?”韩露过来拽着我的胳膊,很得意地向同学们介绍:“这就是赵秦,新转来的,也是我们班的。”那份骄傲劲儿,好像拿第一的就是她一样。
齐楚却霸道地走过来,一掀韩露拽着我的那只手,不耐烦地冲韩露吼:“去去去!”他掀的劲道很大,掀得韩露一个趔趄,端在手中的那盘饭全洒了。
我对齐楚起初的印象并不好,他也不大搭理我。倒是韩露对我格外地好,一下课就黏在我身边,问我是用什么方法学习的。好久之后,我才知道她对我好的原因。她家也像我家一样,是要经常搬家的。不管哪次搬家,她插到任何一所学校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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