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身份,总要与南宫昱当面说辞,眼见她句句话都对朱宁儿说的清楚,不由冷笑一声:“兰贵妃,你就不怕我面见皇上,治你一个污蔑之罪?”
“德妃娘娘!”朱宁儿站在兰猗身旁微微一笑:“所谓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妾身和魏才人陪着兰贵妃赏花至此,三人所见,难道皇上还不相信?”
说着,朱宁儿转头对着兰猗谄媚一笑:“娘娘稍待片刻,妾身这就去叫人过来!依照宫规,德妃娘娘怕是要在暴室中等待皇上的召见了!”
“你以为入了暴室,还可以再见到皇上么?”兰猗冷冷一笑,朱宁儿听兰猗说的霸道,越发壮着胆子去了。
兰猗静静望着朱宁儿离开万春亭,突然脸色一变,眼中凉凉瞥过魏巧凤的脸上:“魏才人!方才你都看见什么了?”
魏巧凤被她问得有些没头没脑,不由诺诺答道:“跟随贵妃娘娘赏花至此,见到昭郡王在此私会......德妃娘娘......”
“你亲眼所见?”兰猗口气一变,突然眼中凌厉,盯着魏巧凤,看得她浑身一颤。
“贵妃娘娘?”魏巧凤起初跟着朱宁儿,如何又糊里糊涂的跟了兰猗,宫里波诡,以她的年纪和资历对宫中争宠之事听一些,看一些,却已然是有些怕了,现在听兰猗语气不善,不由不明就里的望着她,有如惊弓之鸟。
“明明是本宫与德妃娘娘相约赏花,偶遇昭郡王在此弹琴!”兰猗突然又笑了起来,笑声轻快释怀,凉悠悠的望着魏巧凤说道:“除了你们,本宫可是还有人作证的!”
“贵妃娘娘明鉴,原本是妾身陪着德妃娘娘一起来的,私会一说实属无稽之谈!”
任清如的声音清淡,一袭樱色襦裙从万春亭下的假山中走了出来,缓缓走上万春亭,站在了江若紫的身旁。
“任美人!你总算来了!”江若紫见兰猗话锋一转,不由顺着她的由头,对着魏巧凤轻轻笑道:“魏才人可是想好了,待会要怎么说才对?”
魏巧凤呆呆看着眼前变故,脑子里一片混乱,良久,心里清楚起来,扑通一声跪下:“妾身自知浅薄,原听两位娘娘教诲!”
兰猗上前轻轻扶起魏巧凤,见她眼里早就滚下泪来,小脸儿煞白,不由柔柔笑道:“妹妹想多了,只是这宫里如今越来越诡异,不忍心看妹妹再趟这浑水罢了!”
“娘娘!”魏巧凤想到进宫来的种种境遇,不禁放声大哭起来。
兰猗用手中的帕子轻轻替她擦了擦眼泪,又微微拍了她两下,淡淡说道:“你心里的苦,本宫都明白,你看这宫里的女子,个个望上去都如花似玉般的,可心里肩上背着的担子,谁又明白!”
“你可是担心父亲在朝中的地位?”兰猗不动声色的浮上笑意,轻声道:“既然昭郡王在此,还怕没有前程?”
南宫芷一言不发,前前后后看着真切,兰猗费尽心机在宫中拉拢人心,不惜用手段令前朝的人一心投到昭郡王门下,虽说是为了南宫昱的江山,但她对自己的这份信任却也是明明白白,不由低低叹了一声。
任他世事清浊,为你一笑,哪怕再次堕入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