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贞节审判(5)
李琙不管他嘀咕什么,问郎义:“对于庄若蝶证言你可听清楚了?有什么疑问?现在许你二人当堂对质。”这是例行公事,原告讼师有权提出问题。
郎义拱手道:“大人,在下有问题。贼『妇』,我要问你,你一个弱质女流,怎能深藏利刃?必是心存歹心所以随时藏在身边。”
庄若蝶眼睛红红地道:“回大人,那匕首乃先祖遗物,乃先祖得了战功,辽王亲赐。所以奴家才随身携带。上面刻着两字厚之,乃先祖的表字。”李琙立刻命费师爷拿出证物,只见匕首一泓清水般的刀身上有两个小字,上面是“厚之”,昨夜费师爷已经查过典籍,庄得的确字厚之。
郎义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道:“好,就算匕首让你说了过去,那我问你,你说喊了救命,为什么所有人都听不到?难道就王杏儿一人不聋,前来救你?”庄若蝶被这一诘,却不知道该怎样回答。
郎义见她说不出话,继续穷追猛打道:“那夜里『妓』院上下从来就没人听到你呼救,可见就是你一人撒谎。大胆贼『妇』,真不愧是青楼里不要脸的婊子,出卖身子媚『惑』男人也就罢了,竟然还贪图钱财,编出这样那样的谎言胡弄大人,现在证据确凿,你还有何话说?”
庄若蝶脸涨得通红,突然挺直了胸膛一字一句道:“刚才这位郎讼师口口声声说婊子无情,这位黄管家又说若蝶惺惺作态。没错,若蝶卖身青楼不假,可是若蝶也是读过书的人,只是家门不幸才落入娼门。虽然在别人看来,若蝶已经入了污泥,又何必惺惺作态。
但若蝶心中从未作践自己,即使入了污泥,如何不能做不染的荷花?若蝶自从进入青楼第一天就对自己说,绝不能因为金钱『淫』威就弃了贞节二字,或有一天挺着胸膛走出这个大门,堂堂正正做人;或是不幸被人污了身子,就一刀抹了脖子,也对得起祖宗。
敢问大人,敢问堂下父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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