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锦盒。慕太后并不伸手,点头示意若梨打开。锦盒外面有个小钩子,用手一拨便开了,盒子里头躺着一块薄铁,形状似勾玉,与若梨此前见过的两枚一模一样。
“这是什么?非金非玉,倒不像是贵重东西?”若梨心里压抑不住好奇,面上只装出淡淡的样子。
“这东西的确没什么贵重,不过它后头关联着的物件,可大有来头,是前朝的传国玉玺。”慕太后把薄片拿在手里,看一会又摇头笑笑,“前朝皇宫被叛军攻破时,宫中的传国玉玺便已经不见了。据说玉玺就藏在宫中某处,钥匙却被一个小宫女带走了。这样的东西应该一共有五件,合在一起便能开启封闭玉玺的机关。”
即使没有说明,若梨也猜到那个传闻中的小宫女应该就是后来的卫夫人。自前朝灭亡以来,各州郡自立为王,几度有人攻入汴京,却始终没有人能找出传国玉玺。传闻四起,都说能得到传国玉玺的人,便是众望所归结束乱世的真命天子。
“处心积虑这一生,谁也没能找齐五枚锁片,”慕太后把那枚薄片递到若梨手上,“你拿去吧,愿意给你父亲也好,愿意给元从珂或者元胜赢也好,都随你。”她闭上眼睛,像是再无所留恋,又像是终于卸下了沉重负担。若梨踏出大殿时,听到慕太后低声叹息:“了却生前事,何念身后名。”
元从珂的天平军原本还打得有些缩手缩脚,因为永州慕氏有自己的兵马,倘若他们以勤王的名义出兵、前后夹击,新武军只怕难以招架。前后拖延了将近两年,慕毅笙始终未曾发动一兵一卒。原有的一点顾虑也已经淡去,新武军的攻势开始变得越发凌厉。元从珂用兵,本来就不遵循常理,放开手脚之后,进时神出鬼没,退时狡诈无定,将元胜赢的新武军围在益州一带,进退不得。
若梨在皇宫的酒窖中翻找了好几遍,只找出两坛汾酒,虽然是贡酒,却是贡酒里头最普通的。宫外兵荒马乱,十室九空,宫内也已经露出破败势头,宫人越来越少,有很多已经悄悄溜走了,免得等到城破时白白做了刀下鬼。
从汾酒里盛了半壶,又从旁边的普通烈酒里掺了一小杯,最后找到一点偏甜的南方酒酿,混合在一起。盖上盖子摇一摇,再打开时,有一种奇异妖娆的香味。若梨自己尝了一口,入口柔而甜,滑过喉咙时,又炸出辛辣的味道。从前在永州家里时,族里兄弟经常只能半偷半讨找来一点点酒,有时怕被发现就把不同的酒掺在一起,反而味道独特。
坐在空空如也的酒缸一侧,若梨一小杯一小杯地喝,不知不觉间已经喝下了半壶。空荡荡的酒窖里,只有她一人。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到哪里,都只有她一人,即使有父母族人,即使后来有了妹妹。每个人都对她有各种各样的希望,希望她端庄,希望她贤淑,希望她文雅,却惟独没有人希望她做自己。
她伸出手在眼前晃晃,五指依然分明,没有重影,看来酒量还不赖。站起来时,却觉得四周都在摇晃,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