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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后桃花马前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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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脸上飞起几分讪讪的红。

    “这些年石长海在明,慕太后在暗,或逼迫或拉拢,朝中已经是党派林立。无论是我,还是从珂夺得帝位,都有人夜里要睡不踏实了。”元胜赢拈了根草茎在地上无意识地划拉,不知不觉间画出了一幅汴京周围地形的大致样貌,“我在泽州,天天都能收到各种密报,有很多,并不是我派人去打探的,而是报信之人,有意要投效我,用密报作为进身的敲门砖。你把秘玺给我,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如果要汴京安然无恙,只能让看似无欲无争的定熙即位。”

    “其实我早先还想问你,父皇究竟想传位给谁。”元胜赢用手一抹,沙土地上的图画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成了一片混沌,“可是你总躲着我,没有机会开口。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想通了,父皇的心意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形势比人强。问了也是徒增烦恼,不如算了。”

    “既然想得这么透彻,何不回泽州作个闲散王侯,何必还要与从珂一战?”若梨未及细想就开口问,话一出口,自己也觉得唐突,却已经没有办法收回,只好低了头,慢慢地说:“我问过给父皇诊治的林焕泽,虽然没有明说,但我知道他的意思。并没有人下毒害他,父皇的头风是外症,根源是在身体内里,这些年战事不停,一直用药压着。姑姑不知道是断了他的药,还是用什么事刺激了父皇,引得病症全线发作,终于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林大夫劝过我,说这事终究是天命,让我不要过分执着,今天我也拿同样的话劝你。”

    元胜赢手肘撑在膝上,神态专注温和,一直听到若梨讲完最后一个字,才淡淡点头:“这就对了,我想象中的慕家嫡出小姐,应该是这样的,轻声慢语,温柔雅致,你从前对我,实在太泼悍了。”他不笑不动时,平日险峰一样陡峭的脸上,显露出几分雨洒平原的旷达来。若梨看着看着,竟然有些心猿意马,暗想永兴帝的几个儿子,其实生的都不错,眼前这个胡汉混血的,如果能收敛一点狂狷性格的话,其实也算得上俊逸美男。

    她不敢再看,胡乱摸来茶杯,端起来往嘴里送了两口,两口过后,嘴唇还是干涩的。

    “空茶杯里也能喝出水来?”元胜赢取过天青色小壶,给她添上茶水。若梨像被戳破了心事,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一点气势,登时消失个一干二净,一仰头喝干了一整杯水。

    “过几天大军开拔,你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见若梨不说话,又问,“或者有什么话要跟从珂说么?”

    若梨摇摇头,想了又想,说:“我原本以为从珂未必有多想当皇帝,这仗多半打不起来,现在看来,只怕我想错了。多年未见,我已经摸不透他了。我实在不知道盼着谁胜谁负,预祝你们打得酣畅、各抒胸臆吧。”

    元胜赢干笑两声:“这是我听过的最别致的壮行词。”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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