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的笑怎么都透不到眼睛里去。
惠明已经能步履蹒跚地走路,小小的人儿裹在艳色宫装里,像年画上的娃娃一样讨喜。迎棠把她抱在怀里,她也不哭不闹,只是瞪着眼睛看她,不时伸手去摸她领边的毛。小小的孩子,这份冷静淡定,真不知道像谁。
按理接到惠明,迎棠就该返回凤翔,元定熙却迟迟不放行,迎棠也绝口不提。元定熙每日总有各式各样的事情要跟迎棠一起做,一会是给惠明选侍女,一会是新贡锦缎挑选几匹给惠明。迎棠从不拒绝,每请必到。
若梨知道元定熙的一番心思,只装作看不见。在寝殿闲坐半日,忽然有宫婢来传话,说陛下与潞王妃在偏殿饮酒,请若梨同去。若梨心中奇怪,元定熙此时一定不希望有第三人在场,心思一转,已经明白过来这是迎棠的意思。她粗粗换了衣衫,便往偏殿去。
还未进殿,就听到元定熙朗朗的笑声,接着是迎棠叽叽咕咕的说话声。少年帝王其实也不过年及弱冠而已,可望而不可即的心上人在眼前,终于袒露了难得的笑。
正要举步进入,殿中传来迎棠娇俏的语声:“陛下总说心里想着迎棠,却从来不见真正心疼迎棠。”
“我还不心疼你,你说膝下无子无女,我连惠明都给了你,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叫人摘给你。”在心上人面前,连“朕”这称呼都说不出口,只顾急急忙忙地剖白自己的心迹。
“我可不要别人摘给我的,我只要陛下的心意。”迎棠声调婉转,连若梨在门外听了,都不觉心头一震,元定熙听了这话,更是如百爪挠心一般。
“你要怎样,只管说来,只要做得到的,我都为你做。”少年帝王已经彻底被情欲迷了眼,急切地问着。
“陛下难道没有半分想要长长久久地和迎棠在一处么?”迎棠软语呢喃,元定熙早已被勾去了三魂七魄:“怎会不想?若不是从珂他行事卑劣,待我去向母后求亲,你本来就该是我的妻子。”
“现如今再说这话,已经迟了,”迎棠幽幽地叹了口气,“要做夫妻,今生是绝无可能了。不过,如果要日日相见,总还有个办法,就怕陛下不肯。”
“你且说来,怎知我就一定不肯。”元定熙已被迎棠一步步诱入瓮中而不自知。
“从珂自到了凤翔,只派一半军士守城,另一半却被他派去垦荒种田。他又在凤翔城内允许商户往来经营,分明是要在凤翔作个天长日久的王侯。时间长了,只怕凤翔百姓只知有潞王,不知有陛下。陛下不如下旨,将凤翔驻军调往别处,只命从珂做一个地方官吏。等时日一长,再设法将他召入汴京软禁起来,既可以解了陛下的心头大患,我也可以常在汴京,与你相见。”迎棠半靠在元定熙身侧,手指逗弄着惠明的小手。
若梨在屋外,听得阵阵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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