獒犬扑起的一瞬间,若梨还回头看向元绪儿,只见她也惊骇得面无血色,显然未料到一条绢帕会引起如此大的变故。顺着她飘移不定的目光看去,陆析在大殿一角低着头轻摇折扇。顾不得思索这其中的种种关联,若梨只能就地一翻向后躲去,想着不要咬伤头脸就算好的。
巨大的身影扑在若梨身上,带着她又连番向后翻滚了几圈,却没有想象中的噬咬撕扯。若梨睁开眼,正对上一双褐色的眼眸,不辨悲喜。他袍摆上犹有风尘,显然是刚刚赶到。在这根本无暇思索的刹那,他仍旧本能地选择了一己之身护住若梨。
见她无碍,元胜赢手臂向外一推,将她推开三四步远,自己从腰间抽出短刀来,向獒犬身上砍去。他整个左臂被獒犬吞在嘴里,犬牙嵌进肉里,血从它牙缝间一滴滴地落下来。旁人看得心惊,他却笑骂一声:“好个畜生!”
手起刀落,刺进獒犬腹部。这只獒犬也算得上难得一见的猛兽,腹部鲜血汩汩而出,口中仍旧紧紧咬住元胜赢的手臂不放。一人一犬在殿中翻滚纠缠,獒犬的力气极大,好几次差点翻到元胜赢身上,想要扑上去咬他的喉咙。元胜赢却不给它机会,用已受伤的手臂,死死格住血盆大口,另一手连刺数刀,那獒犬才失了力道,渐渐瘫软不动,牙齿却依旧紧嵌在他手臂中。
元胜赢将刀柄别在犬牙之间,用力一格,才听到“喀”的一声脆响,将獒犬整个头脸分开。犬牙从手臂中拔出,鲜血喷溅。文臣纷纷用袖口掩住双目,不敢直视。
耶律光冷眼瞅着忽然冲进殿来的人,见他臂上鲜血直流,人却殊无异色,心下也有几分惊佩,神色却是冷淡的:“小王好心送来的礼物,天朝上国就是如此对待的?”言语间有挑衅之意。
“在本将军刀下还拼了四五会合,寻常兵勇也比不过它,当以勇士之礼厚葬。”元胜赢虽然也已经封王,却不屑于以王爵自称。他靠近耶律光,压低声音,却让整个大殿都听得到:“左贤王,这是一笔糊涂账,你家的狗咬伤了大晋皇子,还差点要了皇子妃的命,算起来,你不划算那。”
耶律光脸色变了几变,他向来生性自负、狂妄无比,还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言谈不羁。
太极殿中正乱成一团,忽然有黄门内监跑入殿中,顾不得礼仪举止,跪地大哭道:“陛下去了。”
殿中人都是一惊,一时嗡嗡耳语不绝。只有三个人冷眼细细观察着殿中诸人的举动,一个是若梨,一个是耶律光,还有一个,是坐在角落里的陆析。他从头到尾都摇着那把折扇,一言不发。
永兴帝生前并未明立储君,虽然宋王元定熙监国多年,早就如同太子,但今日殿上,还立着一个手握重兵的秦王元胜赢。究竟谁能坐上帝位,一时又成了未知数。石长海等人素来就与元胜赢不和,此时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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