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已开,歌舞升平。丝竹雅乐纷纷而起,妙龄舞女翩翩而来,太极殿中流光潋滟,熏人欲醉。宴中诸人却各怀心思。
若梨拈着一只白玉杯,瞧见元定熙时不时向她回望。信已经送出去有些时日,信的内容她也亲自看过。字字句句都是元定熙亲笔所书,从幼时乱军中逃难,到大一些四处奔波,讲的都是兄弟间的往昔情谊。如今汴京的局面,也都讲得清楚,恳请他带兵入京相助。然而直至此刻,既没有收到回信,也没有见到元胜赢出现。
歌舞已换了两批,耶律光才大摇大摆地进殿,向慕皇后躬身为礼,向元定熙却只略一抱拳。若梨打量着来人,耶律光生得鹰鼻隼目,姿容狂野,眼神间透出倨傲。
“小王受契丹汗所托,来此朝贺中秋佳节。小王亦是契丹汗的兄长,除大晋皇帝之外,便无需对他人跪拜了吧。”殿中众人尚未说话,耶律光已经替自己打好了圆场。只是这几句话,更加显得倨傲无礼,殿中人无一不是敢怒而不敢言。
“父皇龙体有恙,不能亲迎,左贤王就请随意尽兴。”元定熙向他一笑,表示不与他计较。如今的契丹汗,不过是个六七岁的孩童,契丹真正的兵权朝政,都掌握在这个飞扬跋扈的左贤王手里。
“小王此来还带了件礼物略表贺意,大晋皇帝不在,却不知道要献给哪一位?”耶律光扬手击掌三声,便有两位铁塔似的勇士,抬了一只铁笼进殿,笼内装着一只硕大的獒犬。
“这獒犬乃是千里挑一的猛兽,在我契丹,只有真正的勇士才有资格豢养。这一只,更是不同凡响,从出生起便与其他獒犬同养,不喂任何食物,只让它们互相撕咬啃食。数百只里头,也只活了这么一只,特别献给大晋皇帝以示敬意。”话虽这么说,耶律光脸上却全无敬意,只露出一副看好戏的神情。
那獒犬,浑身毛色乌黑油亮,体型足有一匹小马那么大,在笼中便不住低吼,不时用身体撞击铁笼。耶律光点头示意,一旁的契丹人便将笼门打开,獒犬一跃而出,连吼数声,抖动浑身毛发。此时再看,竟比方才在笼中更显得高大,原来笼中狭小,它还只能半躬着身子。离得近的几位官员,已经吓得面色发青,身子不住地向后躲。
耶律光仰天大笑道:“大晋堂堂男儿,竟无一人敢受小王的礼物。”神情里的鄙夷,连掩饰也不需要了。说话间,殿外走进一名契丹女子,以轻纱遮面,上身上却只穿了一件短小的毛皮,露出窈窕的腰身,下身是一条箭裤,在足腕处系住,赤裸双足上各栓着一串银铃铛,随着步伐叮咚作响。众人一来没见过如此大胆的装束,二来这女子蜂腰丰臀,走起路来极尽妖娆,一时都看得呆了。
那女子走到獒犬身边,俯身卧下,一双玉臂揽住獒犬的头。獒犬见了这女子,竟像寻常小狗见了主人一样,伸出舌头舔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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