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定熙如梦方醒,整个人从幔帐围裹之中滑脱,跌坐在波斯绒毯上。大红的祥云瑞雀纹样显得如此讽刺。
“你不是迎棠,永远不可能是迎棠,”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跌跌撞撞拉开门,固执地向外嚷着:“锦月呢,叫锦月过来。”
宫婢原以为这对新人都已经安歇,不过闲闲守在门口,倒被突然冲出来的元定熙给下了一跳。锦月是他身边的侍女,可是大婚之夜当着新娘的面这样呼喊一个侍女,似乎不大合礼数。
几个宫婢还在发楞,元定熙已经再三催促。怕吵嚷开来闹得不成体统,有人悄悄找来了锦月,盼她能劝住元定熙,至少好好过了这一晚。
那叫锦月的婢女被人拖拉着带到元定熙面前,头发都没来得及梳理,眼睛红红的,似是刚刚哭过。一见元定熙,她的眼圈又开始发红,神情又委屈又惊喜。
元定熙不顾周围侍女的注视,将锦月揽在怀里,轻轻地摸着她的头发,用下巴抵着她的头,似依靠着安静的梦中人。
若梨抬眼看那叫锦月的侍女,毫不意外地发现,她眼似杏,面如鹅卵,的确与迎棠有几分相似。只是少了迎棠那种飞扬跋扈的脾气,柔柔顺顺,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
“殿下,锦月好怕,怕您再也不要锦月了……”她小鸟依人般依偎在元定熙怀中,实在面目堪怜。
“怎么会呢,”元定熙一面柔声安慰,一面用眼角挑衅似的看向若梨,“所娶非我所愿,我的心意从来没有变过。”
侍女早已知趣地关了殿门,锦月脸上露出娇羞无限的神情。一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做粗活的洒扫婢女,只因被世子偶然瞧见一次,便要到了身边伺候。即使每次亲昵接触的时候,他都会叫出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她仍旧很得意。很明显今天大婚的新娘并不是他一直念着的那个人,就算是个替身,能让皇子在新婚之夜舍弃出身不凡的新娘,而来跟自己温存,已经足够宣示自己在这个嫡皇子心中的地位了呀。
她更紧地向元定熙身上贴去,蛇一般缠上他的身体。身上轻衫一件件滑落,喘息声渐渐变得急促,元定熙伏在她身上,视若梨如无物。
若梨冷眼看着簌簌抖动的床帏。一入汴京,一切便都已身不由己,未想伤害天佑帝,天佑帝却间接因她而死;未想伤害定熙,定熙却也恨她至深。袖手旁观亦无法置身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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