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异的众臣向殿中望去,这才注意到元定熙正施然立于殿前一侧。这个幼子几乎此前从未公开露面,对他的印象只有自小体弱,不曾领兵。
而此时,一个清晰的认识在诸臣心中升腾,既然慕氏为后,这个幼子便是永兴帝的嫡子。元从珂非永兴帝亲生,元胜赢虽有军功却生母早逝,都已无形中隔了嫡庶之别的天堑。
诸臣偷眼打量元定熙,见他今日身着九章纹衮衣,头戴九旒白珠冕,分明是太子的仪制。元定熙面容更肖慕后,白净文弱,在华服烘缀之下,显出与武将迥然不同的惠秀,加之年轻,周身透出宝珠一般的光华。
听闻永兴帝应允婚事,元定熙掩饰不住喜色,叩谢天恩后又向慕毅笙执礼。
珠帘垂幕之后,若梨却看得越发绝望。那由衷的喜色,只因他想当然以为许嫁的嫡女是迎棠。
原来这就是迎棠所说的大礼,她迢迢赶来,与父亲、姑姑合作了障眼的假象。他们一句假话也没说,一切都是元定熙自己以为的顺理成章。
到发现真相那一刻,这个俊秀少年又该如何?
天家与河东名门的联姻极尽奢华,时间虽一再提前,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的环节却一个都不曾少。
汴京久经变乱,帝位几易其主,百姓都已苦不堪言。如今这桩皇子的婚礼,真正给满城带来了洋洋喜气。家家户户都在谈论纷纷,甚至有不少要嫁女儿的人家,将日期选在同一月,好沾些皇室的喜气。
婚礼当日,汴京万人空巷,都来沿街观礼。若梨着翟鸟纹礼衣,从昔日的豫王府登轿,迎亲仪仗沿朱雀大街连绵数里。
行至中途,轿子忽然停了。街道正中,一人鲜衣怒马拦住了队伍的去
“二哥,你是来给我道喜的么?”元定熙在马上微微欠身,客气相询。元胜赢神情怪异,似隐隐欢喜,又似暗暗痛苦,另他一时难辨。
“我有话要问新娘。”
元定熙更加诧异,却不愿争执:“二哥,礼成之后便是一家人,有什么话到那时再……”
“我要现在当面问她。”元胜赢不由分说便打马向花轿冲去。队中护卫大惊失色,可根本拦他不住。
若梨知道躲不过,一手打起轿帘,先踏出一只着了珍珠丝履的的脚,接着整个人踏出轿外。
“二哥,你非要如此跟我过不去么?”元定熙急得翻身下马,拉住元胜赢的手臂,不让他再向前靠近。
元胜赢理都未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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