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梨无端地心中一凛,她早就听说过关于元胜赢的传闻。据说他嗜武如痴,行军打仗总要挑最难攻克的敌手,屠戮敌军时从不留情。还据说他风流成性,在军中蓄养姬妾,因此遭到元承照的斥责却不肯收敛。但他认真说话时的样子,竟然会叫人莫名地愿意相信。
“若梨,你跟我想象的不大一样,”才不过一走神的功夫,面前的人又换上了一脸无所谓的嬉笑,好像刚才的认真诚恳都是若梨想象出来的,“不过没关系,等你到了汴京,我们有很多时间互相了解,说不定你想通了,发现我比从珂那小子好得多。”
朗声长笑中,高大的身形已经向夜色中隐去。忽然想起一事,元胜赢去而复返,双腿勾住槐树上一根粗壮的枝干,倒挂在若梨面前说道:“你刺我一钗,我便留着这钗子作个证据,日后要求你做件事补偿,应该算不得过分,你不可以拒绝。”
若梨只觉哭笑不得,这人还真是跟他的名字一样,张扬不羁,狂放无度,又要“胜”又要“赢”。
汴京原本就是前朝的都城,虽然战火不断,城池几经易主,昔日的宫殿却万幸得以保存。天佑帝登基后,便迁入太极殿居住,又将几处府邸整饬出来,分别赏给麾下的几员大将。元承照的豫王府,无论位置、装潢都是上上好的,看在外人眼里,只道晋王对昔日同袍深恩厚义。
再见到定熙,当年那个一脸淡漠的弟弟,已经长成身量高挑的少年了。若梨禁不住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十八九岁的女孩,已经足足到了嫁人的年纪,是不是已经太老了。定熙并不像他有血缘关系的哥哥胜赢那样孔武有力,反倒文质瘦弱,说话的时候定定地盯着别人的嘴,显出几分青稚来。
“若梨……姐姐,”定熙见了她,似是隐隐地有些欢喜,却又带着迫不及待的焦虑,“迎棠妹妹,没有随你一起来么?”
若梨一怔,迎棠难道不应该在从珂的家中么?正不知道如何回答,慕玉霓已经接过话来:“迎棠最近病着,哪里能够四处走动。”接着,又絮絮地安排若梨的住处、衣饰、用度。若梨心下雪亮,原来姑姑一直刻意瞒着定熙,他竟不知道从珂与迎棠已经成婚了。
定熙几次悄悄拉住若梨,想问问迎棠的病要不要紧,却总是被慕玉霓打断。从那少年闪烁着荧荧光亮的眼眸,若梨依稀看见了如往日自己一般的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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